“父皇说,儿臣是遵旨行事,事有从权,何罪之有?”朱高燧大声道。
“对这个答案,你们满意么?”朱棣看看左都御史刘观道。
“臣等大体满意,”刘观忙答道:“赵王殿下有王命旗牌、便宜行事之权,当时战事如火,此举虽然大胆,但也说得过去。”顿一下,话锋一转道:“但臣斗胆问一句,可不可以先将其拿下,上奏朝廷处置呢?”
“赵王回话。”朱棣坐回龙椅,语调平淡道。
“回父皇,当然也可以。”朱高燧道。
“这就有些说不清了。臣的记忆里,赵王殿下是个谨慎的人,这一次不但先斩后奏,而且杀的是太子举荐的人?”这次针对朱高燧的攻击,显然是谋划已久,刘观大胆质问道:“赵王殿下这样做,难免落人口实”
“什么口实?”朱高燧冷冷逼视着刘观。
“说殿下排除异己,”刘观无畏的与他对视道:“趁机剪除太子的人”
此言一出,赵王一下抓住话头,大声道:“你这左都御史竟然口出此等荒唐之言岂不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明朝所有的官员都是朝廷的人”
“这……”刘观无法作答了,朱棣却不咸不淡的接过话头道:“朝廷也就是几座宫殿几座衙门罢了,饭还是分锅吃的。高燧你不必敏感,刘卿家也不要捕风捉影,当初赵王斩朱天鸣,朕说过杀得好,此事便不要再重提了。”
“是。”刘观只好怏怏退下,朱高燧也阴着脸退下。
这时朱棣突然感觉有点冷,抬头望一眼阴沉沉的殿外,不知何时起了风,北风呜咽着穿过层层殿门,灌入仪天殿中。宫人们赶忙要把厚厚的殿门关上,却被皇帝阻止道:“开着门,这风来得好,刮一刮京城的妖气。”
群臣又是一阵凛然,只觉皇上句句都有深意,又不确定自己猜得到底准不准。
“传旨,”皇帝吹了吹凉风,沉声下旨道:“王英文采斐然、想象瑰奇,当臬台实在是屈才,调他回翰林院编,这才叫人尽其用。至于山西按察使一职,就先空着。”朱棣又看了看众臣道:“朕准备派几路钦差,到山西好好查一查,一路查山西军粮迟运一案,一路查宣府官员抗命一案,一路查广灵县刘子进造反一案,至于人选么……”皇帝想一想,缓缓道:“诸位卿家不妨推荐一下。”
众大臣互相看看,便各自推荐起人选来,朱棣竟然从善如流,当场敲定由锦衣卫派员查宣府官员抗命一案,由五军都督府派员查广灵县刘子进造反一案,至于查山西军粮迟运一案,朱棣竟出人意料对侍立一旁的皇太孙道:“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