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残酷战争的洗礼,王贤已是今非昔比了,他冷静的分析了地形和敌情,命手下立即退回那座宅院,固守待援
这是最理智的选择,因为黑灯瞎火,你不知道敌人到底多少人,什么成色、有多少战船、多少弓弩、多少火器,四周又满是河道沼泽,万一踢到铁板,很容易造成惨重的损失,甚至有被消灭的危险。
很多大内侍卫对此不以为然,因为他们这些天一直在捉弄这帮锦衣卫,深知浙江锦衣卫和京城的锦衣卫,是绝对无法同日而语的。以他们的功夫,绝对可以杀个七进七出,哪用这样小心。
但王贤毫不理会他们,军令,不管理不理解,都要不折不扣的执行
敌情不明的情况下,绝对不能轻举妄动,这是他从漠北战场上得到最大的教训丨以王贤对那座唐家宅院的观察,那竟是一处暗含阵势、易守难攻的要塞,退回去依托院墙据守,要比黑灯瞎火的突围安全许多。而且这里距杭州城不过十里路程,以周臬台的精明,不可能任凭锦衣卫在眼皮底下这么大动作,而无动于衷。而且自己方才的烟花,相信周臬台应该已经看到了,肯定会派人过来的。
如果换了别人,王贤不敢把希望都寄托在猪队友身上,但他对周新的信心,甚至强于对自己的信心,他相信周新一定会来救自己的
想清楚现下的处境,王贤并不慌张,他看看立在一旁的林三,问道:“三哥,你有什么打算?”
“哈哈,要不是受了伤,区区几个锦衣卫算算得了什么?”林三嘴角一起,挂起自信的笑容道:“单纯突围的话还不成问题,但我还是先给兄弟搭把手吧……”
“那太好了。”王贤欢喜道:“有三哥帮忙,我这下信心十足了。”
说话间,王贤率众退回唐员外那个院子,院子里的人已经走得于于净净,王贤命人勘察地形,不一会儿便有好消息传来,徐恭一脸不可思议道:“那唐员外真下了血本,上下两层楼房,全是砖石的,水火不进、刀枪不入,极为易守难攻。”
“太好了,上楼。”王贤大喜,徐恭忙头前带路,进去唐员外宅里。江南的民居,大都是回字形的两层楼,墙壁高、开间大,这处宅子乍一看和寻常的民居没啥区别,但仔细观察,还是会发现其窗户极小,连孩童都钻不过,且只有一道楼梯上下,几乎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王贤被带到前堂后壁顶上,隔了石窗棂,下面的情形都能看见。徐恭又命侍卫们分节据道把守,待布置妥当,才松了口气道:“这分明是座堡垒,得一个人一个人地往上攻,好对付”
王贤点点头,对正好上来的帅辉道:“来前让你知会周臬台一声,你去了吧?”
“大人交代的事儿,我岂敢怠慢?我见到周臬台了,和他约定了求援信号。”帅辉点点头,一脸不可思议道:“当时还觉着大人太小心了,想不到啊想不到大人,锦衣卫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居然敢对咱们动手?一百名大内侍卫死在这儿,他们怎么跟皇上交代?”
林三也一脸不解的看着王贤,他也觉着这件事很不可思议。
“纪纲都敢在皇宫里给薛侯爷开瓢了,上行下效,他的侄子有什么不敢的?”王贤冷笑道:“我估计那纪松也是被咱们逼疯了,索性先下手为强,想借着剿灭白莲教的机会,把咱们一并灭掉。”
“真是丧心病狂”帅辉愤愤道:“一定要好生教训丨他们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