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方伯换顶轿子。”百户又说到,便见四个锦衣卫抬着一顶便轿过来,郑藩台依言坐进去,便被锦衣卫簇拥着进了郑宅镇。至于他的卫队,只好等在外面,只有两个亲随跟了进去……
穿过高高的九道牌坊进到镇上,只见家家户户房门紧闭、街面一片死寂,但是众人分明感到,每一扇门之后,都有一双甚至几双眼睛在窥视着他们,令人极不舒服。
队伍一直走到郑家祠堂前,才有人出来招呼。听说是一省之长亲至,郑家人并不惶恐,只是淡淡应了一声,请郑藩台到客厅稍候,便径直去找当家人了。
郑藩台看着郑家雪白的墙上孝仁义,四个大字,不禁定定出神,都没发觉有人来到客堂。郑沿轻轻唤了一声‘方伯,,才让他回过神来,看看郑沿道:“你是郑子彦吧?”
“正是草民。”郑沿施礼道:“家父沉疴在身,不能起床,命草民向方伯告罪。”
“无妨。”郑藩台淡淡道:“本官对你说也是一样的。”
“草民洗耳恭听。”郑沿恭声道。
“先告诉你一件事,唐伯爷已经收复浦江县城,”郑藩台沉声道:“投降的明教高层,一些供述对郑家很不利。
“什么供述?”郑沿皱眉道。
“你不要装傻了。”郑藩台沉声道:“明教为何会在浦江起事,你应该比我清楚。”
“草民确实不清楚。”郑沿摇头道。
“既然你什么都不清楚,那本官也没必要与你多费口舌。”郑藩台眉头紧锁道:“带我去见你父亲。”
“家父病重……”郑沿为难道。
“还能说话么?”郑藩台冷冷问道。
“能……”
“那就行。”郑藩台起身道:“带我进去。”
“是。”郑沿只好依命而行,带着郑藩台往后面去了。郑藩台的两个随从紧紧跟在后面。人家去内室探视病人,锦衣卫们自然没道理跟着,他们也没兴趣跟着,便在外院等郑方伯出来。
过了半个多时辰,郑藩台出来了,身后依然跟着他的两名随从。坐进轿中,他对送出来的郑沿道:“只给尔等一天的时间,你们父子好自为之吧。”
“是……”郑沿面色凝重的应道。
“起轿”郑藩台的长随高唱一声,锦衣卫便抬起轿子,离开了郑宅镇。
回到镇口的沟壕旁,郑藩台的侍卫长迎上来,关切问道:“大人,没事儿吧。”
“没事儿。”郑藩台摇摇头,对那锦衣卫百户道:“多谢这位大人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