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的?”
“当初我在富阳围捕明教徒,这小在场。我来浦江上任,第一个碰上的又是这小。如今他竟然干脆在浦江住下了……”王贤沉声道:“他的行踪太反常了,反常必有妖!
“你的推论总是这么武断。”闲云苦笑道。
“把人往坏处想,对自己没什么坏处。”王贤缓缓道:“他接近我,估计和你在我身边,是一个目的。”
“你是说,他也在找那人?”闲云吃惊道。
“我都是瞎猜的。”王贤轻声道:“不管怎样吧,他都会听从我的吩咐。我有个钓鱼的计划,只是没想好让谁当饵,现在这家伙出现,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第二天,便有失踪者家属到西衙报到。
第一个来的是那个樵夫田五的妻儿,田五失踪最久,他们也早就不认为他能生还了。王贤向他们询问了田五失踪前后的情形,包括什么人帮着寻找等等,便出具了注销户籍的文书,命人带他们到户房办理。
之后陆续有家属到来,王贤都一一询问,但这些人所述大差不差,都说是毫无征兆的失踪,便彻底杳无音讯。。直到见了那茶商郑迈的家人,王贤才得到些不寻常的信息……
郑迈的长回忆道:‘我家的茶叶基本在本县销售,其中本家是最大的主顾。每年年根,我爹都会去郑宅镇上收账,结果那年回来后就魂不守舍,年都没过好。还跟我说了些奇怪的话……”
“什么话?”王贤隐蔽的摆了摆手,闲云和灵霄便将屋里屋外都监视起来,以免有人窃听。
“他说,郑家要覆灭了,让我赶紧卖了茶园,带着家里人离开浦江避祸。”郑迈儿面色发白道:“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却一个字不说,只是蜷在床上,身上盖了两床被,牙齿还打颤。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要报官,只有这样全家才能保全。接着又摇头说不行,上万条性命呢……他跟得了失心疯似的,老是重复这些话,然后元旦天不亮就起来,说是去茶园放鞭。谁知再也没回来。”
“这些话,你对别人说过么?”王贤记性很好,知道卷宗里没有这段记录。
“没有。”郑迈的儿摇头道。
“为什么?”
“这些话没法跟本家人说,不然人家还以为我也疯了,郑家是太祖钦封的江南第一家,又没有谋反,怎么会被灭族呢?”。郑迈的儿道:“反正大人是要结案的,我再不说就没机会了,索性一吐为快。”
“嗯,”王贤点点头道:“你父亲失踪后,是谁办的丧事?”
“自然是本家了。”郑迈他儿道:“我们虽然是旁支,但婚丧嫁娶,都是由本家出人帮着办。”
“你父亲的遗物,也是他们帮着收拾的?”
“这个没注意,应该是吧。”郑迈他儿不确定道:“不过交给我时,确实什么都没少。”
“好。”王贤点点头道:“你可以去办手续了。”
“大老爷,”郑迈他儿站起身,两脚却纹丝不动道:“您说我父亲,有没有可能被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