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那伍绍元之死,与郑家脱不开关系,那父子俩至少是知情的。”王贤便竖起一根手指道。
“为何?”闲云不解问道。
“道理很简单。”王贤道:“昨天我只是说‘此案搁置下去不是办法,如何处理还请他俩给个主意’,你如果是死者家属,会如何反应?”
“我肯定希望继续找下去。”闲云道。
“不错,就算猜到我是来劝他们结案的。以人之常情,他们也不会在我没开口前,就先说‘不能再给官府添麻烦’。”王贤沉声道:“除非他们早知道人肯定找不回来,巴不得这案子赶紧了结……”
“……”闲云想了想,不禁赞同道:“有道理。那第二个呢?”
“第二,你们要找的那个人,不在镇上。”王贤淡淡道
“你怎知……”闲云一愣,旋即明白道:“是啊,镇上人烟稠密、鸡犬相闻,他不可能藏身于此。”顿一下道:“那第三呢?”
“第三。”王贤缓缓道:“伍绍元之死,多半与那人有关……”
“什么?”闲云变了脸色,又是一句:“你怎知?”
“郑家这样的孝悌人家,竟然赶出毁尸灭迹的事情,”王贤看他一眼,目光幽幽道:“除了因为那个人,我想不出别的原因。”
“是……”闲云不得不佩服胡潆的眼光,他选择的这个王贤,竞能如此的见微知著。想到这,他紧紧盯着王贤道:“你猜到那个人是谁了?”
“没猜到,我也不会去猜,”王贤断然道:“如有可能,我打算闭门读书,等明年考秀才,还是这条路比较安稳,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你错了。”闲云摇摇头道:“我说过,你我既然被选定,除了一心办差之外,没有别的出路。”
“我辞官还不行?!”王贤突然愤怒起来,这算什么事儿啊!自己当官不过是想舒服的混日子!不是要提着脑袋闯天下的!
“不行!”闲云断然道,“胡大人有令,退缩者死!”
“我又没入伙!”王贤愤然道。
“没用的,棋子入局,何需它自己同意?”闲云低声道:“仲德兄,我不想杀人,更不想杀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王贤郁闷的闭上眼,他现在只想把胡潆的菊花,爆上一百遍啊一百遍!但也不能改变自己过河卒子的命运。良久,他吐出长长一口浊气,闷声道:“你竞没杀过人?
“很奇怪么?”闲云对王贤的不信任颇为气愤道:“我武功再高,也得守王法!无故杀人,是要偿命的!”
“跟着胡大人,还需要偿命?”
“我跟胡大人光寻仙拜佛去了……”闲云郁郁道:“杀人放火的事情,都是锦衣卫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