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袁晴晴跑到了跑道旁,那个男生再 次从哪里跑过的时候,居然看到了袁晴晴,他似乎以为袁晴晴来 找他是有什么事情,从跑步的大队伍里脱离,来 到了袁晴晴的面前。
袁晴晴手足无措地摆手,脸都涨红了,似乎在解释自己没什么事情。
那个男生笑了笑,伸出了手,似乎邀请了袁晴晴干什么,好像是一起跑步。
袁晴晴呆呆地望着那个男生,隔了很久很久,兴奋地小跳了一下,然后疯狂点头,跟在那个男生的背后,和他一起跑步,两个人 边跑边聊,笑容都是很真切的愉快。
牧四诚:“……”
他要破防了。
牧四诚的手都在抖,他靠在桌位上,闭眼深呼吸了两下,甚至晕眩了一会儿 袁晴晴是真心喜欢对方的。
对方对袁晴晴……看起来 也不是毫无意 思。
只是袁晴晴这根木头太呆太能忍了,居然一点没察觉,一个人 暗恋到了现在。
只是……袁晴晴……真的,真的没有对他动过感 情吗?
那她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呢?
到底是一种 什么样的理由,让她 坚持他是一个不太坏的人 。
好奇心化作一种 奇特的痒感 从牧四诚的心底爬到他的手心,就像是有某种 邪恶的欲望化成了毒蜘蛛,在他的心口和手掌里盘旋,他的手指痉挛般地抽动了一下,牧四诚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看向放在袁晴晴桌面上那个小本子。
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碰过别 人 的东西 了。
这个小本子,他看见过袁晴晴会在上面写 一些 日常心得,如果能……
牧四诚深吸一口气,他攥紧了拳头,收回了视线,看向自己桌面上那块被用 掉了一半的嘻哈猴橡皮擦,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没有必要。
日子就那么一天一天过了下去,牧四诚强迫自己习惯了每个晚自习大课间都下去跑步的袁晴晴,习惯来 班上找袁晴晴越来 越频繁的那个男生,习惯自己失去了袁晴晴的监视,也能强行控制住想要偷窃某种 东西 的欲望。
在高二的最后一段时间,牧四诚平和到不可思议,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能放下袁晴晴,就像是他能放下自己的盗窃欲一样。
不合时宜的欲望和不合时宜的感 情,都随着成长即将被剔除他的人 生。
在高二结束的那个暑假,整个班级庆贺自己即将进入高三,也可以说是最后一次疯狂,相约出去玩,牧四诚本来 不准备去,但在班上一些 同学的大力邀请下,他还是烦躁地同意 了 他老 实了之后,班上很多原本有点怕他的同学都来 接触了他,连班主 任都对他改观了不少,和其他人 的关系也变得融洽了。
在去公园疯玩了一整天之后,同学们依依不舍地告别 了之后,各回各家。
牧四诚看向穿着长裙背着书包的袁晴晴,顿了一下,移开视线,开口:“有点晚了,我送你?”
看到袁晴晴想开口拒绝,牧四诚迅速又说道:“我坐7路公交,我们顺路吗?”
袁晴晴疑惑地说:“你家我记得不在七号线上啊。”
“换地方了,我租房子住,住得不舒服就换了。”牧四诚摊手,“罗里吧嗦的,你就说走不走吧?”
不要说七号线了,牧四诚基本就没坐过公交,他出门都是直接打的士,所以就面临一个很尴尬的情况,他上车的时候,才发现,居然是要投币的。
袁晴晴帮他投了,皱眉批评牧四诚:“换房子住了要和班主 任说啊,你一个人 住,通讯地址换了,到时候你出了什么事情,找你都找不到。”
“你记得回去和班主 任报告……”
“管事婆。”牧四诚嗤笑一声,打断袁晴晴的话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牧四诚抓住公家车的吊环,余光一扫,他看到袁晴晴白皙的脖颈上挂了一根链子,上面是两个字母的缩写 ,就像是某个人 将自己的名字挂在她 的身上,宣示主 权 之前的袁晴晴是从来 不戴任何配饰的,牧四诚顿了一下,开口:“这链子,是他送给 你的吗?”
“……嗯。”袁晴晴有点不好意 思,“他毕业了,说想留个东西 给 我做个纪念,就送了我这个。”
“只是纪念?”牧四诚不无讥讽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