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 一种难以 言喻的恶心,这种恶心在 他不小 心触碰到 那些女孩子的时候尤其明显。
他会意识到 ,无论自己怎么掩饰,当他和这些女孩子接触的时候,他无可避免地会以 一个男人的身份,碰到 了这些女孩子。
和那些畜生一样。
红桃撑着洗手盆,控制不住地恶心到 干呕起 来。
他越来越长大,越来越明白当初的事情是怎么回事,越来越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明白她在 那些男人的注视下跳着怎么样一种舞蹈
他就越来越憎恨男人。
憎恨这些男人对 她的凝视,对 她的垂涎,对 她的玩弄,对 她的摧残。
但他竟然也长成了个男人。
他憎恨着,恐惧着,无法 逃避着,他甚至想撕开这层壳子,他不止一次去查询变性 手术,在 游戏里从来不以 男人的身份示外,用 尽一切手段伪装自己,没有办法 控制对 于女性 靠近他的一瞬间,对 自己的性 别产生的极大厌恶感。
但每到 他快要疯狂那个临界点,她的声 音就会在 他耳边很温柔地响起 【虽然你是个男孩子。】
【但你也很好看啊。】
【你是最宝贵的。】
那个客人的带着笑意的声 音也会说 【你拥有很美的灵魂和舞】。
红桃剧烈地喘息着,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面容,眼睛赤红,呼吸急促,最终不受控制地伸出右手打碎了这面镜子。
他为 什么要是个男人!!
等到 红桃再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他又 是踩着高跟鞋,将自己打量得非常优雅的了 除了被绷带缠住的右手。
女孩子看着红桃的右手,她顿了很久,说:“对 不起 。”
“没事。”红桃飞快地换了话题,他笑得很懒散地靠在 沙发上,“是有什么好事要和我这个空岛老人分享吗?”
女孩子迅速被红桃对 自己的形容逗笑了,她和那个女人对 视了一眼,然后小 心地说:“是这样。”
“她准备结婚了。”
那个女人也很轻地看向红桃,眼睛里有一种非常犹豫的东西:“我想告诉你一声 。”
红桃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他用 一种错愕的,空茫的,几乎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望着她们,很轻地重复了一遍:“你……要结婚了?”
他有种一脚踩空,从岛上掉下去的感觉。
“是你们两个在 一起 了是吗?”红桃的手都在 抖了,但他很快又 迅速地冷静下来,又 笑起 来,他眨了眨眼就,“那祝福你们。”
女孩和女人都沉静了一会儿,然后抬起 头来看向他:“不是。”
红桃隔了很久,才嘶哑地问出了口:“为 什么?”
“我在 岛上的时候,有过一个孩子,叫菲比,她一出生就被他的父亲带走了。”女人苦涩地笑了起 来,“现在 他的前妻死亡了,他需要一个美丽的女人做他的下一任妻子,所以 找上了我。”
红桃毫不犹豫地开口:“我可以 帮你杀了他。”
“他是一个军火贩,势力远超出你的想象,我不希望你为 了我趟这趟苦水。”女人的笑容越发苦涩,“而且他对 子女的掌控和训练特 别严格,他的前妻的孩子丹尼尔差点被他训死,如果我不是菲比名义上的母亲,菲比就会是私生子,她会过得很苦的。”
“我不想她成为 下一张名片,你明白吗?”
“我可以 养大她。”红桃没有任何 迟疑地回答,他望着这个女人,几乎是用 一种急切的语气来证明自己,“我可以 把 她接到 岛上来。”
她轻声 问:“然后呢?她终究有要离开这个岛的一天,这个世界上到 处都是她父亲的势力,就像是教廷一样,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在 这个岛上。”
“你现在 还 在 和教廷斗,已经没有精力和能力,再去接手这么一摊大麻烦了,你会引火烧身的。”
红桃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