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邵老国公和房朝辞的棋局才刚刚开始,房朝辞才陪着邵宰执在大庆殿里跪完,如今又来要邵老国公这里继续跪坐着下棋。说邵家父子和他没仇,都不太可能。
“老师,师兄回来了。”房朝辞执白,却没有着急下棋,而是想要提醒邵老国公,你儿子就站在咱们眼前的院子里呢。
邵宰执一身朝服,比他们还冻的就低头站在那里。
“回来就回来。”邵老国公仿佛十分痴迷眼前的棋局,专注下棋,面无表情,就是不去看儿子一眼,只是嘴上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让他站在那里醒醒脑子,挺好。”
过了一会儿,热茶好了,在优美的茶艺表演后被端到了邵老国公一人眼前。煎煮的恰到好处的茶色,在纹如兔毫的黑瓷中,显出了一种备受追捧的贵白,与御用贡品的龙团胜雪也基本没什么差别了。人人都知道邵老国公府上有煎茶妙法,却很少有人真的有那个荣幸尝道。
房朝辞无疑是个例外,自家老师府上的茶,不要说喝了,连方法他都知道。
但这一次,却也没有他的。
只有邵老国公一个人自饮自斟。
果然,老爷子连我也一起恼怒了。房朝辞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虽然和他师兄一个跪坐在屋中,一个站立于院里,但其实他们的待遇是一样的,都在被老爷子惩罚。
“你知道用长江瞿塘中峡的水煎阳羡茶,有助于治疗疾病吗?”
在棋局下到一半的时候,邵老国公突然道。
“知道。”房朝辞与邵执中同时道,因为他们谁也不敢确定邵老国公这个“你”问的到底是他们俩中的谁。
这里还有一个典故,说的是我们国著名“美食家”苏大才子和他变法失败的好友王宰执的故事,虽然说苏大才子同时得罪了变法派和改革派而被贬官,但他其实和两边的核心领导人一直都是关系时好时坏的朋友。
王姓宰执晚年患了痰火之疾,需要长江瞿塘中峡的水来煎茶治病,正好苏大才子要去三峡,就应承下了峡水回来的请求。
结果,也不知道是被美景迷了眼,还是被品尝美食耽误了功夫,中峡已过,苏大才子才想起来灌水的事情。三峡湍急,想要往上走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于是苏大才子就取了下峡的水,充作中峡带了回去。
但还是被品茶高手王宰执给识破了,苏大才子起初还不服,想要强辩,却被王宰执二次说服。
“王宰执是如何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