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别杀他,我什么都答应您。”
头一次。
他的男孩对他示了弱,他乞求他,但却是为了另一个人。
洛伦佐面无表情地握住了男孩的手腕,把它掰回正常的角度。
只是这一个动作就使约书亚痛得几乎晕厥,但他还弯曲着手臂,坚决地抗衡着对方的力气,直到那根刚复位的断骨再次错了开来,发出咔地一声碎响。
这声音却让洛伦佐错觉仿佛是从自己的胸腔里传来的,像有某根骨头跟着断裂了,狠狠戳进了那颗早就该失去痛觉的冰冷硬物里。
他痛得有点措手不及,于是本能地松开了钳制对方的利齿。
约书亚大喘了几口气,像个孤注一掷的赌徒那样抓住了自己的手臂,退后几步靠在墙壁上,将绷带一把扯了下来。
“你在威胁我么,约书亚?”
洛伦佐微微歪头,凝视着他,手里的枪口直指着阿尔瑟的头颅,他修长的身形将光影剖成了两半,一半在光里,一半隐匿在暗处,宛如一位死神。
“不。只是在赌。”
约书亚与他对视着,手指一分一毫的收紧,骨头发出细微但可怖的响声,仿佛有一柄尖锐而无比坚韧的意念形成的双面刃隐藏在他娇小的身体里,柔弱的外表下,当他试图保护一个人时,它便成了无坚不摧的利器。
洛伦佐捏着枪的手指骨节暴凸起来,又极缓慢地松开。
最终他把它扔到桌上,向窗外的人比了个留活口的手势,盯着自己的小继子似笑非笑地一莞尔,捻了一下那枚戒指:“敢和我赌,你胆子可真够大的。”
洛伦佐擒住他被汗液染湿的下巴,用力拧住他的手臂,将断骨一点一点地接回去,约书亚疼得无法呼吸,听见耳畔低咒般沙哑的声音。
“你赌我疼惜你,赌我在乎你,赌我爱上了你……把这作为赌注全部扔在我面前,作为伤害我,击溃我的资本。小家伙,你可真高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