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风卷残云地将桌上的食物全部扫光。他想了想,决定等君明芳回来。年华不怕他阻拦自己,他有感觉,君明芳共实并不喜欢自己呆在他家皇帝身边,也许自己走得越远他越开心。
相反,他不能就这麽光杆司令地闯进去。他需要食物,粮草,这些只有君明芳能给他。
济城的粮草早就断了,现在城里不知是个什麽样子,他带上的东西聊胜於无。所有人都吃饱是做不到,好歹有力气站著打仗,多撑上几天。
在房里等了半个小时,年华就坐不住了。他没有性子再在这里耗上一天,今天必须出发。虽然济城死守城门,一直和城外的海盗僵持到现在,但是每一刻都有可能发生状况。年华完全安不下心来,尤其在离得济城和子涵这麽近的地方。
年华跑出去在府衙里转了几圈,不知是不是君明芳特意吩咐过,所有人都当他空气一样,看见也假装没看见。好不容易找到君明芳的那个贴身小侍从,向他询问君明芳什麽时候能回来,却只得到一句不咸不淡的回答。
“我们将军还在议事,现在不方便见你。”
“那他什麽时候能议好,我有急事想找将军商量。”年华一把拉住欲走的小侍从,“先别走啊,话都没说完呢。”
侍从微微讶异地看了他一眼,顿了顿道:“年公子有什麽急事,告诉我也是一样的,我可以代为转告。将军恐怕会一直忙到晚上。”
年华将他想借粮的要求说了出来,却见小侍从眉间微微一蹙,想都不想地道:“没用的年公子,即便将军答应,恐怕根本没有士兵愿意带著粮草跟你走。”
“为什麽这麽说?!”年华看著心不在焉的小侍从,直觉他根本就是敷衍自己,心底就有些愤愤不平,“你这麽说岂不是在诬蔑这里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再说我根本不要人,我只想借些粮草而已。吉康城里粮草充足,往西边产粮大郡的路上每隔十里就设一座粮站,给我两车也只是九牛一毛,却能养活济城万千百姓,这都不行吗?!”
侍从轻哼了一声道:“济城外被反贼围成铁桶一般,年公子想运粮草进去,只有将士们各自带著粮草突围而已。难道年公子指望两匹马在叛军眼皮子底下给你拉进去不成?可是因为英明神武的济王殿下用我萧军将士的性命堆起来的那些丰功伟绩,只怕没有人愿意冒这样九死一生的险境替年公子出这份力。将士们的确著急出战,视死如归,这些却只是为杀贼,和救不救济城,没有关系。”
年华一咬牙,这侍从倒是够直白,不过在共同对敌的时候翻旧帐起内哄也够没品的。这分明就是故意气他,为难於他,难道军令如山之下,军中将士还能说个“不”字?不过他本来就没想多带人去,对他来说那只是增添负担。
年华按下火气沈声道:“我不要人,我只要借几车粮草。好歹都是大萧子民,君将军不会连这点怜悯之心也没有。你不替我传话就算了,我不求你,我自己去见他!”
年华说完便脚下一转,眨眼之间人就已经飘到了院子另一头。
“几位将军在商议军中大事,你敢硬闯只有军法处置!”侍从愤怒的声音从身後传来,年华鸟也不鸟,往大厅跑去。
大厅的几个门扇都紧闭著,一队士兵在门外列队战岗。年华趴在隔墙後面,从镂空的雕窗後面向大厅看去。他想了想,正想走出去,突然被一个人从後面一把拉住。
年华条件反射地反手还击,只听一声闷哼响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