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牧天只觉左脚钻心地疼痛,挂在年华瘦得咯人的背上颠来颠去,只过了片刻就再也坚持不下去,闭上眼睛意识模糊起来。
下意识地,他觉得这个昔日的小男宠不会害他。
元牧天不知昏睡了多久,後来还是被脚上的伤疼得醒了过来。这时天已微亮,按年华的脚程,萧军的营地怎麽也该到了。可是元牧天四下看了看,这里尽是一人多深的杂草,前所未见的荒芜景象。
他这时是躺在一个凸起的小土包上,只见年华蹲在不远的地方,不知道在捣鼓什麽。
“你又搞什麽鬼?这是什麽地方?”元牧天出声道,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嘶哑。
年华猛地回过头来,抓了抓脑袋,却没回答,只是向他一笑:“你醒啦。”
“这里不是萧军的营地。”元牧天四下一看,眼前的荒芜景色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无边无际地蔓延开去,似乎永无尽头。
元牧天心下一沈,这里分明就是深入了蛮族草原的地方。
“你!”元牧天恶狠狠地朝年华看去,年华慌忙摆手道:“你……你别误会,我……我实话跟你说吧,我──迷路了。我就等著你醒过来,好来指路呢。”
年华心里羞愧,後面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你!”元牧天气得想吐血,“既然你什麽都不清楚,你伪装得如此胸有成竹做什麽?!”
“我没有伪装啊。”年华强自分辨道,“我以为自己搞清楚方向了嘛,我哪知道会走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元牧天心里一阵无奈又愤怒,只觉得腿上的伤更疼了。
年华看元牧天的神色有些不对,慌忙上前上查看他的脸:“怎麽了,你的伤怎麽样了?”
“你滚开!”元牧天没好气地将他一把推开,自己褪了靴子,拉开裤腿,却见脚腕处肿得像个馒头一样,整个已经变成了黑紫色,小腿上一条长长的伤口从膝盖侧面划到脚踝,伤口上似乎洒过伤药,这时已经结痂,黑色的血块凝固在上面,显得伤疤越发狰狞。
年华看著就觉得疼,看著元牧天黑沈沈的一张脸,慢慢地靠近过去,蹲下身来,咽了口口水道:“很疼是不是?不要摆这张脸嘛,伤疤是男人的荣耀嘛,你说你常年打仗,身上没个疤也说不过去,是吧。”
元牧天此时只觉得头脑一阵阵发胀,浑身都说不出的难受,连搭理年华的力气没有了,只想倒下去再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