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根本不是做梦。他被人强奸了。不对──想到他迷迷糊糊中的高度配合,也许说成迷奸比较合适……不管用哪个词,目前的状态是,他被人给奸了。年华咬牙切齿地低咒起来。挨千刀的元牧天,怎麽就那麽阴魂不散。老天怎麽就不把他那祸国殃民的二两肉给救赎了呢?!
年华骂骂咧咧地把自己洗干净。一边洗一边心里又悲凉起来。就算是姓元的千里追夫追到了这里,他也依旧是个渣渣。自己爽完了就万事不管了。
年华正自沈浸在愤恨和悲凄交错的复杂情绪中,猛地想到了什麽,心里一个激灵。不对,元牧天到这里来干什麽?年华恢复记忆以前是够自作多情,现在他可不认为元牧天真是特地追他才历尽艰难险阻地追到这里来。那他到这里来的目标只能是……程子涵!
年华心里一凉,往岸上看了几眼,自然没有程子涵说要拿给他的干衣服。看这早已暗下去的天色,不知已经过了多久。年华心里著急起来,捡起岸上的湿衣,忍著哆嗦三两下套到身上,就急急地奔向先前所在的庭院。
院门大开著,院子里有些凌乱的痕迹,年华粗声喘著四下张望,只有院子一角的小屋里有点灯光。年华想也不想地直奔过去,粗鲁地撞开了门。
“你干什麽?!如此鲁莽。撞坏了我的门,你赔得起麽?”程子涵的师父从床边起身,不悦地看向年华。
年华跑得过急岔了气,肋骨那里生疼,一时间无法出声,只能双手合十上下拜著表示歉意。
“真没用。”老人冷嗤了一声,又坐到床边,拿著白巾细细地为床上的人擦拭著面上的冷汗。
年华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借著摇晃不定的昏暗烛光,看清了床上躺著的面色惨白昏迷不醒的人竟然是程子涵。
“子涵他……他怎麽了?”年华慌忙靠上前去,想要在近处看清程子涵。
“走开些,你身上太寒,他受不了。”老人冷冷地下了命令,年华慌忙退到三步之外站定。左右看了又看,程子涵露在外面的小脸惨白得像张白纸,怎麽看都让人觉得虚弱地快要碎掉了。年华忧心地开口问道:“老前辈,子涵他到底怎麽了?难道说……”年华想了想道:“有敌人闯进这里来了?”
老人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般地叹道:“世间万恶,归根结底,就是一个贪字。”年华听不懂,也不敢拿话去催,只能在一旁耐心地等著,身上冷得直打颤。年华盯著程子涵苍白的脸,这会儿冷静下来,倒也不是特别担心了。那老人看起来并不著急,那程子涵应该不是什麽大毛病。可是看著那没有丝毫生气的脸色,还是很心疼的。年华别的好处没有,就是讲一个义字。只要是他当作朋友的人,他都是掏心掏肝不遗余力地对人家好。要不然也不能在人满为患的黑道里混成个说得上话的人物,能被老大们当成心腹。
又过了半晌老人道:“子涵是中了毒。要解此毒,需要几味少见的草药。山谷东面的崖上就有,你去那里采了来吧。”
“就这样麽?”年华搓著快要冻僵的手,眼睛里一下子放出了精光,“子涵他不会有事对吧?”
“你晚了他就有事了。”老人回道。
“那,那些草长什麽样子?具体在哪里?我也找得快些。”年华看了看黑沈沈的外面,有些心急地道。
“就在院子东边附近,出了院子一直往东走就到了。”老人随手拿出一本书,撕下几页扔给年华,“就是这几味草药。你认清楚了。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