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面围着一圈人,走近了才看到里面的情形:地上铺了张写 满大字的白纸,乍一看很像是那种卖惨求路费的摊点,池建国一脸的愁苦相,不 时还抹抹眼泪,瞧着可怜极了。
这种卖惨把戏一般在火车站汽车站附近比较常见,基本没有在大学门外摆的,傅斯延看了看纸上的内容,大意是儿子不 孝,老父亲大老远来看望儿子,对方将他拒之门外,不 肯相见,现身无 分文,恳求路人行行好,给顿饭钱之类的。
说是乞讨,可提及“不 孝子”的部分,白纸黑字把池凡的信息写得清清楚楚,甚至都精确到了宿舍楼。这也就正赶上暑假,学校里没什么人,如果是上学期间,来来往往的学生瞧见了,照片一拍朋友圈一发,一传十十传百,没几天S大校内估计就传遍了,到时候池凡名声扫地都是轻的,如果影响太恶劣,没准还会被校方约谈。
见过坑儿子的,能坑成这样的傅斯延还是第一次见,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上前一把抓起那张纸,直接撕了个粉碎。
“什么好看的,骗子讹人的一贯伎俩罢了。”他冷着脸对周围的人说,“都散了吧。”
大家本来就是瞧个热闹,见傅斯延脸色不虞,都不敢再待下去,很快三三两两散开走了。池建国在白纸被人扯走时就想破口大骂的,一抬眼看到是傅斯延,满肚子的污言秽语又憋了回去。可他也没像之前那样立刻躲着傅斯延走,而是盘腿往地上一坐,一副“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的无 赖样子。
“是不是他让你来的?”池建国瞪着傅斯延,“这个小逼崽子,自己不 敢来见我,就找人来拆老子的台?他还真是长本事了!”
“和 池凡没关系。”傅斯延淡淡道 ,“我自己看你不 爽,想来拆你的台,怎么了?”
池建国气得眼睛都红了,仗着光天化日之下对方不敢当街打人,直接怒骂起来:“你他妈的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别人的家务事你都管?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那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上赶子的来找不痛快?!你……”
他突然一怔,像是想到了什么,三角眼都睁大了,声音尖利得几乎变了音。
“艹,池凡不会他妈的是你姘头吧??”
傅斯延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哪怕风流如他,一时都没能跟上对方的脑回路:“什么?”
池建国却越想越觉得自己是猜中了真相:他就说呢,一个穷学生怎么可能认识傅斯延这种有钱人,还每天车接车送的,普通朋友哪有急着来惹一身骚的,这他妈的不 就是有猫腻吗!
他的眼珠转了转,腰杆渐渐挺直,看向傅斯延的目光也带了几分肆无 忌惮。
如果这两人真是自己猜的那种关系……那他翻身的机会,可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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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下班的时候,池凡收到了傅斯延的短信,让他直接到停车场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