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母带着岑豪一路跟着江易辰,见着他开到郊区外,原本想着江易辰没骗她,他住的地方确实离市中心很远,但看着这一片的豪宅,她就压定江易辰是想甩掉她。
门口有保安,她没如愿以偿地进去,不过这一块正是开发区,有一两条通外的小路很正常。
她带着孩子从外面翻了一个坡才找踩出一条路来。
岑豪没爬过墙,也没走过坡路,虽然家乡没大城市繁华,但也没有走过坡路,小腿都被树枝丫划了一些小痕,又疼又痒。
他蹲在原地,一脸苦涩:“妈妈,我不想走了。”
岑母往他脑袋上狠狠打了一巴掌,拖着岑豪继续往前走,废了一个多小时的功夫才进去。
幸好她之前记住了江易辰进去的栋数,很快便找到了门牌号。
岑母二话不说地就上前去敲门,“江易辰!你给我开门!”
他没动,身心疲倦。
“杀人犯!你个杀人犯!你害了我全家!天杀的畜生啊!我可怜的女儿啊!”岑母坐在外面又哭又嚎,撕心裂肺地嘶叫。
就算房子的隔音效果再怎么好,也挡不住她这么吼。
江易辰不是没听到,他坐在客厅里,烟雾缭绕,将整个屋子的光线都给阻断了,黑漆漆的环境,乌泱的气氛,几乎压抑到他快要无法呼吸。
沈岚上次问他是否还有自杀倾向,他说没有,可刚才的那一瞬间,他忽然就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他才检查出来有创后应激障碍时,心理承受压力很大,有一段时间忽然就产生了厌世的消极想法,但好在没具体实现,只是想法。
饶子阳说他很脆弱,他确实挺脆弱的。
时过境迁这么久了,他们放不过他,他自己也放不过自己。
“别跟我说你没时间啊!今年的公司年会你怎么着都要参加一次!”麦姐的语气不容拒绝。
林晚边走边打电话:“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