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淮听见张晓峰与沐姿的交谈,低声对余辞说道:“游戏到现在,每个设定每个环节都有它的存在意义,既然如此,那么我们的玩家身份不可能只是个摆设。”
“我们几人手里的乐器,都是那场演出中死去的表演家的乐器,是伴随他们大半人生的东西。”酆淮说道,他顿了顿,抬眼看向余辞,轻声反问,“那么是不是有可能,也是他们鬼魂所系的媒介?”
“如果是的话,那季简、谭林和你的身上,又有什么与那场演出里死去的表演家有联系呢?”
“这么说来,那些表演家都属于爱乐乐团,上一任乐团团长为他们接下来参加那次开幕演出的活动。”余辞沉吟一声说道,“上任乐团团长离世后,‘我’接手了这份职位,并且带着你们,接
下了西弗歌剧院落幕移址前的最后一场演出。”
“上一任乐团团长也离世了?什么时候?”酆淮眼睛一亮。
“2010年‘我’接手团长职位,那么他应该也是在这前后辞世的。”
酆淮微皱起眉头:“这和其他表演家死亡时间对不上。”
“或许这是另一个故事。”余辞说道,他微微眯起眼,看向季简那边。
酆淮顺势看去,就见季简背靠着椅子,脸上盖着一张旧报纸。
“报纸?”酆淮低声问。
余辞应了一声,起身走过去,拿起季简脸上那份报纸。
报纸是十年前某一天的当日报刊,就和其他报纸一起,原本放在杂志架上。
“2010年8月3日,爱乐乐团团长许之明被发现死于家中,身上多处伤口,心脏不翼而飞。世界为之震惊并痛惜。”
文章下面附了一张配图,是死亡现场的照片。
不得不说十年前的容忍尺度之大,竟允许这样的照片登报
一个男人上半身裸着倒在地上,瓷砖上到处是深色的血迹,甚至有不少飞溅到四处墙壁上。
他胸口被剜开一个血淋淋的大洞,本是心脏的位置被掏空不说,还被塞进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铜人像,那是属于世界十大乐团的表彰。
小小的铜人脸上挂着含蓄的微笑,布满血迹。
除去胸口一处明显致命伤外,男人的脚脖处还有一圈深刻的勒痕,几乎要把他的双脚勒断。
右手的手腕更是几乎被削成两截,只剩下一点肌腱相连。
“我的天,这人得多遭人恨……”季简轻呼一声,他听见余辞念出的内容,便好奇凑来看,一眼就看到那张可怕的配图,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余辞看向酆淮,轻轻点了点图上的右手:“眼熟吗?”
酆淮沉下眼,钢琴师的手腕上也有这样一处伤口。
“所以他的死亡时间和其他表演艺术家的死亡时间对不上,对不上才是合情合理。”酆淮低声说道。
季简听得有些迷糊:“你们在说什么?”
酆淮没兴趣给人解释,余辞更是向来寡言少语。
沐姿倒是在边上听得七七八八,隐隐猜出了一点,她看了一眼季简,却不打算分享什么。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大门被推开。
出资人罗浩南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助理。
他笑眯眯地看向沐姿几人:“啊,原来各位老师们都在这里,那太好了,我们准备去后台候场吧。”
他说着走进来,目光自然而然地扫了一眼被摊开的旧报纸上。
就见罗浩南脸色陡然一变,猛地抓过报纸,脸色变得极难看,低吼着问自己的助理:“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