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司马烟下意识去抽剑,却抽了个空。
白子雀笑吟吟道:“忘了?你是被选去伺候魔君的药人,又不是琼山派内门弟子,怎么会有佩剑呢?”
司马烟一张小.脸吓得煞白,咬牙:“……你都听见了?”
白子雀:“该听的都听见了。”
司马烟:“那你准备告发我?”
白子雀:“恰恰相反,咱们可以合作,不过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带你去个真正无人知道的安全处,再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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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第二日,司马烟早早梳洗打扮过,白子雀也穿上了统一分发的制式对襟大袖,他们这一对曾有过龃龉的“临时搭档”,竟颇为和谐,在赤奴的带领下,不吵不闹地往幻竹院去。
幻竹院便是最初接待他们的地方,这里是一处由法术护持的院落,不但院子可大可小,连院中假山、温泉等陈设也可以随需要增减。
他们从凌云宫出发,乘飞舟离开无咎峰主峰,顺着云海一路飘摇,落地便是幻竹院门内了,这里与上次来的时候景色完全不同,面积缩小了不少,翠竹掩映下,是一片朦胧的薄雾,越往里走,空气越黏.湿,拨开氤氲的水汽,是一扇画着妖蛟戏水的屏风。
还有水渍从屏风底部小股小股地流出来,白子雀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一步——这套蝉翼云锦可沾不得水。
这时候就听云煜慵懒的声音传出来,“你们两个都过来吧,其他人下去。”
白子雀落后司马烟一步,走得非常低调,并边走边在心里把计划重新梳理了一遍,附姜丸已令司马烟溶于水,贴身涂上,此物无色无味,单独使用的时候甚至无毒,绝对不会被发现,药水已在储物瓶子里装好,亦没有疏漏,都禁得住检查,而那位助兴药合欢散,司马烟甚至可以在两人情浓之时大大方方地拿出来。
而司马烟本就是琼山派派来的死士,事后自有宗门给他准备的脱身之计,不用别人来操心。
一切都禁得起推敲,完美。
他只肖等在屏风外,等着两人云雨之时,云煜毒发就行了,那药性烈,即便云煜灵力雄厚,不能伤其筋骨,也会令他下半辈子无法人道了吧?
哎呀哎呀,想想就开心。
活儿那么烂,每次只顾着自己爽的人,活该剥夺快乐权利终生。
“白药师,你笑什么?什么事那么高兴,也说给本座听听。”
白子雀回过神,正色道:“没——”
“什么”二字吞在喉咙里,没说出来。
他这会儿才注意到,云煜他,竟然已经把自己脱.光了?青年魔君赤.裸.着泡在翻着浓稠雾气的温泉池里,他肤色偏白,长发却如墨般漆黑,像一幅阴郁的水墨画,竟有几分病态的脆弱,唯有白子雀知道,云煜这幅病美人的皮囊下,蕴藏着多不可思议的强悍力量——能把人折腾散架的那种。
想到那些不大美妙的回忆,白子雀就不自在,更何况云煜如今这副尊容……要不是云煜早已经贵为魔君,白子雀甚至怀疑他在使美男计。尤其是他那双黑沉忧郁的眸子,深深盯着人看的时候,一般人还真遭不住。
譬如司马烟,脸已经红透了,声如蚊蚋地叫了声:“魔君,我已经准备好了。”
“…………”白子雀怒其不争地瞪了他一眼,怎么在云煜面前,你就跟良家妇男似的?你的夹子音呢?上啊!你害哪门子羞啊!
“没什么?”云煜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司马烟,只看着白子雀,“你还没回答呢,小白。”
“小白”是白子雀以前主动提供的称呼,这还是云煜第一次叫,有点过分的亲密,令白子雀敏锐地打起精神来。
“回君上,”白子雀定了定神,不卑不亢地说,“没高兴什么,只是因为能够伺候君上用药人,有些激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