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讲这样的话真的很不合适吧!不应该是山盟海誓,生死与共什么的吗!
两人不知道往前又走了多久,雪山里面多是小路,加上天气阴霾,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以求在陡峭的山路上能够走得更稳,只是还是免不了时不时要被横在路上的枯枝烂叶绊到。
许根在前头用力劈开一条枯枝之后喘着粗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留下来的汗水,“歇一会儿。”
他们带来的人少说有百人,可是现在,程昔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够生还,他们早在不经意地时候就被冲散了。
程昔握紧手里面用来支撑走路的树枝,坐在被冻僵了的硬土上默默无言。
“别睡。”许根搂住程昔,提起了刚刚关于程彬重病的事情来吸引程昔的注意力,他知道这时候提起这事,无疑是在程昔心口剜了一刀,但是他别无选择,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活下来,不是独活,他们两个就是交颈迁移的天鹅,一个死了,另外一个也无法独活。
“你程添爸爸是真的吗?”
说起这个程昔往冻成紫红的手上哈了口热气,他开心地笑了,“重病的不是添爸,是程彬,前面技侦跟我说是他被气得旧病复发,引发了全身的器官衰竭,那时候正好我添爸感冒去医院开药,哪知道将军的那探子把他们两个的名字弄混了,将军估计到死都以为我对自己养父的生死不顾。说来可笑,程彬也算是举头三尺有神明,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许根搂着程昔,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两人紧紧抱着取暖,他轻声说,停在程昔的耳里,就像是用尽了毕生的温柔,整个人就像是落在羽绒被里那样轻柔温暖,“我找人诓他入了香港股市,他挑的那只股,一开始我就知道有问题,后来庄家被捕,被警署控告操控股市,全面崩盘,程彬来不及扯出,只能陷在里面。他被你整的已经退到了墙角,现在赌上了全部身家可谓是血本无归。”
程昔仰头,透过努力向远方高处延伸的树枝的枝桠,一直向上,向上,像是要抢夺那一点可贵的阳光,又像是要挺破苍天,雪崩过后天空很快一点一点的晴朗起来,灾难过后的天空是一种见所未见的清澈和绚烂。
一碧如洗,可是再眨眼,又仿佛五光十色。
这样穷奢极欲的美景,程昔无法用任何一种语言和文字表达,他只能把这种感动收在心底,毕生不忘。
“你怎么能确保他上钩?”程昔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
“墙倒众人推。”
“呵呵,我家根儿真能干。”程昔轻笑,“我迫不及待想要回去,想要看一看,我们用双手创造出的世界。”
……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