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昔顿了一下,“邵哥,你下次担心别人的时候,不妨先了解一下事情的全部,再看看是不是有这个必要。”
邵文钊觉得程昔这样浑身带刺的戒备反应十分的新鲜,似乎已经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讲话了,他不由发笑,“程昔,你跟别人相处也是这样的吗?”
“恩?”程昔疑惑不解。
“别人说一句你说十句?”
程昔内心比了一个中指,顿时泄气,像是被扎了个洞的祈求,顿时就瘪了,邵文钊不愧是邵文钊看问题都要比别人犀利。
程昔沉默不语,他惊觉今天自己的话的确是太多了,万言万当不如一默,他直接推动轮椅自己就要径直离开,这下邵文钊吓了一跳,程昔的眼睛看不见,还是不知道推着轮椅要往哪里撞,万一程昔磕着碰着那真是他的罪过。
程昔的脾气的确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又臭又硬,一言不合转身就走,说的就是程昔这种。但是邵文钊并不急着去阻止程昔,他是个敏感又冷血的商人,专门找别人的弱点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他的手上沾满鲜血,虽然近几年他已经十分完美的把自己伪装起来,但是这也磨灭不了他就是一个魔鬼的事实。
不过介于现在人们对于力量和权利的盲目崇拜和狂热求追,好这一口的人更愿意把他美化成为掌控着生死簿的阎王爷。
相比之下,许根这样大胆又充满野心的年轻人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侵略性,浑身都是干劲的年轻人从来不愿意费劲去掩饰自己的欲望,看上了一样东西就是要不择手段弄到手,恨不得向世界宣告他的所有权。
许根这人不讲道理,他的世界里面拳头和力量就是道理。
许根的成长的非常迅速,几乎在程昔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从校园里面努力接触社会,混圈子的太子爷一跃变成了雄霸一方的神秘人物,和邵文钊更是从初识的小友变成了一位有分量的合伙人。
程昔不禁自愧不如,他是不是也应该多分出一些精力,关注一下许根的事业和自己的未来?
路要怎么走下去,真的很难决定。
程昔推着轮椅走的很快,但是他毕竟也会是个凡人,怎么可能在闭着眼睛的情况下随心所欲掌握每一处道路,有科学研究,人在闭着眼的时候因为感官的失衡,往往自以为走的是直线,但是实际上其实早已经走偏……
所以,程昔在磕到小路的石头上一头从轮椅上栽下来啃了一嘴泥的时候,他自己都不意外。他挣扎自己站来,反正是眼睛瞎了手臂折了,又不是没有腿,他干脆弃了轮椅这种鸡肋的东西,摸索着自己往前走。
邵文钊跟上去,“我扶你。”
程昔冷冷地回他,“我觉得邵哥我们还是订婚宴再见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