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根一句话憋了半天,终于说了句,“挺好的,陶冶情操。”
程昔猜他是想说人不可貌相,完全看不出他有艺术细胞和一点艺术人的特性。
许根问他,“能听你弹一曲吗?”
程昔放下鸡腿,“当然。”
程昔挺直了腰,双手轻轻落在黑白键上。
许多年后的夜晚许根经常会想起今天的场景,程昔坐在琴凳上,旁边的落地窗前挂着白色的窗帘,他灵动的手指就像是要把音符敲在他的心坎上,时而轻快时而舒缓,越是经过时间的冲刷,每个优雅精致的细节就越是清晰。
钢琴前面的男孩一瞬间褪去了浮躁和稚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嘴角还挂着笑,他想,大概程昔自己都不知道他专注的时候有多么的诱人。
许根不禁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一曲毕,程昔轻轻挪开手,又变成了许根熟悉的那个活蹦乱跳的程昔。
似乎连鸡腿都听的着了迷,抬着小脑袋一声不吭。
许根看着程昔像是发现了新的宝藏,“这是什么曲子?”
原谅他实在对音乐毫无研究。
——“山丹丹花开红艳艳。”
即使连这样传入千家万户的民歌也听不出来。
许根只知道用他贫乏的词汇夸道:“好,真好听。”
没想到传统民歌的钢琴独奏这样好,美得就跟落入花海里似的。
等到送走许根,程添也不知道从哪个房间里钻出来,连带着还有那个跟他父亲像是连体儿一样的赵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