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孩子发育的都很好,孩子很健康。可就在修嵚桦去法国处理经济案的一段时间,她接到电话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出门。
我再见她的时候就是在医院里,隔着那扇玻璃窗,修嵚桦跪在她的病床前。而苏青的哭声,我在门外听的一清二楚。”
他说的这番话,自己以前从未听过,甚至根本不知道有这件事情的存在。
温时好半晌没说话,指尖却微颤。
他的神情像是毫无波澜,可时好能听出来字字句句皆是诛心之话。
“苏青准备了很多婴儿衣服和鞋子,家里的儿童房也置办好了。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学业繁重,可累了也会去那间温馨的婴儿房呆一会儿。我给我那未出世的弟弟妹妹准备了小木马,拼装了小木床。我原本以为,我会用尽全力护着他(她),让他(她)有一个美好的童年。不再走我的老路。”
修辞的声音有些抽泣,低低的哭声伴随着轻声的呜咽。
她一言未发,温时好生性凉薄,待人接物从来都是极有分寸,有礼数。
别人不说的事情是不会去窥探隐私,即使好奇,她还是一言不发。
“你不想问问我孩子是怎么没的吗?”
修辞指尖泛白,紧紧的握住方向盘,视线却平直像是在看远方。
“我怕你伤心,不敢再多问。”
修辞摇了摇头,带着些无奈的语气,“我总觉得我是个特别矛盾的人,明明他们之间不幸福的婚姻让我感到很痛苦。可我还是自私的希望,一个孩子的出世或许能够换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我嘴上痛恨着他们,心里又爱着他们。那天在医院,苏青绝望撕裂的哭声让我的心都碎了。”
车内狭小的空间加上暖气开的足,车窗竟然有些起了雾气。
青石板路的小巷,偶尔经过一两个步行的行人。
“为什么父亲会跪在她的床前?”
思量再三,她还是开口问了。这是第一次,自己违背自己的原则逾矩过问别人的事情。
不为别的,她只希望修辞能感受到自己,把他当成一家人。
温时好活的一向通透,当然明白对人客气有礼数和分寸,这一点并不适用于亲近的人。
因为这样会让他们觉得彼此间有嫌隙。
回想他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修辞没有一点瞒着自己,他们这种大家族的秘闻本应该是当成秘密守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