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自然是睡臣自己的卧房。”人已站到了书房外,陆恒修笑容可掬。
“小修……”此刻再不追过去,这十日恐怕真的在书房里数星星了。门关上的一瞬间,宁熙烨赶紧挤过去拉住他,“朕和你一起……哎哟!你慢点关门呐,朕的手指头啊……”
夜阑寂静,更漏声声,还有谁一声拖过一声的哀求声:“小修,和朕一起睡吧,朕保证不动手……”
巡夜的小厮经过,抖掉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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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馄饨面的老伯说:“承望那孩子,啊不,现在该叫徐状元了,从小心眼就好。他爹死得早,四娘一个人带著他过日子不容易。那麽小就开始帮著他娘干活,脸上那疤就是小时候干活的时候烫到留下的,要不模样也能更周正些。街里街坊的他也常帮忙照应,没事帮著写写信,教教小娃娃们念书,跟他娘一样也是个热心肠。“陆恒修想起白天来登门拜访的状元郎,谦恭而老实,连名贴上的字也是一笔一画透著股认真劲。方坐下就一本正经地说:“晚辈愚钝,今後愿与陆大人一同为我朝江山尽一份绵薄之力。”一点逢迎和客套都学不会。
同来的进士们扯开话题说:“陆相高风亮节,晚辈仰慕已久,今日一见,激动之情更是难以言表。”
又说:“此匾可是太祖皇帝御赐的那块?陆府贤德,天下再无人能及呀。”
“啊呀,这可是陆相的墨宝?当真金钩铁划,气象万千。晚辈综观古今名家,何人能及陆相之万一?”
笑谈间,他一人独坐不语,几分忍耐的神色。难怪辰王爷笑说他是第二个方载道。
老伯从锅里捞起了馄饨,问陆恒修:“对了,大人,这状元的娘能封个几品诰命呐?皇上赏不赏凤冠霞帔的?”
坐在陆恒修对面的宁熙烨笑著反问他:“您说该封个几品?”
“这我哪儿懂呀?咱又不识字。”老伯摆手道,“可我思量著吧,怎麽也不能太小吧?公子您想呀,她儿媳妇可是公主,这将来要是过了门,是婆婆给媳妇下跪呀还是媳妇给婆婆行礼?要乱了规矩了不是?一看就知道您是没娶媳妇的,娶了媳妇您就知道了,这里头学问可大著呢,将来要是婆媳两个闹起来,那夹在中间的滋味可有你受的。老娘不认你,媳妇不让你进房,呵呵……”
“不让进房?还有没进门就把你关门外的呢。”宁熙烨哀怨地瞟著陆恒修道。
後者脸色微变,盛著馄饨的勺子递到一半又转回来,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那什麽,小修,我的……”正满心期待著有人喂的人立刻不满地来讨。
“是麽?”头一低,悠闲地喝口汤,陆恒修奇道,“我怎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