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干了坏事被抓个正著,陆恒修支吾著答不上来。
老夫人没有再说话,继续回过头念起了经文。梵音过耳,净的是谁的心?
午後有本州太守、县令、乡绅及乡邻们来访,陆恒修陪著笑脸一一招待。
谁笑著说:“陆大人年纪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
谁又瞧著谁家的小姐意有所指:“张员外家的小姐也还没出阁呢。”
更有人拉著他压低了嗓子道:“小女的画像承蒙皇恩也被送进了宫,下官一直疏於管教,今後还请陆相多多担待。”
“……”
陆恒修心不在焉地听他们说,偶尔想起来就答几句,其他全交给了母亲来应酬。
这时候他在干什麽?奏折看完了没有?有没有去欺负齐嘉和恒俭?太後又让他看画像了吧?可曾惊豔於哪家小姐的美貌?还是守著一池未开的白莲发呆?又写信来了,不知道写了些什麽……
陆老夫人问他:“你觉得张家小姐如何?”
他迷茫著脸勉强敷衍了两句。
合上房门就迫不及待地拆开宫里刚送来的信件:
“恒修,朕有看奏折,刚好方大人来了,朕就让他和朕一起看。後来皇叔也来了,朕就和皇叔聊天,方大人继续看折子,皇叔的脸色很不好。御花园里的白莲花快开了,好像等不及你回来了,朕已经让小齐和恒俭去想办法了,一定要等到你回来才能让莲花开花。一个人站在莲池边上心里不好受,没什麽好看的,朕等著和你一起赏莲。快回来吧,等莲花开了你还没来,朕就打算把小齐和恒俭调到北边支援秦元帅去。”
果然又拿小齐和恒俭撒气,脸上却笑开了。
望窗外,落花满架,杨柳依依,一对黄鹂在枝头“啾啾”唱著。把平安结和信纸摆在一起,弯著眉眼发呆,才几天,就魂不守舍了。
“恒修,朕昨晚睡不著。带著小齐和恒俭去吃馄饨面,小齐说不怎麽好吃,恒俭不说话,朕让恒俭付了钱。以後再去吃就别付账了,朕让恒俭交足了三年的份。其实朕也觉得不怎麽好吃,跟上回和你一起吃的时候比,一点滋味也没有。回宫的时候看到周大人正被周夫人揪著耳朵从春风得意楼里拖出来,朕挺羡慕他的。”
“恒修,方大人正在帮朕看奏折呢。皇叔刚刚送点心来,真是,看奏折又不会饿死。朕看奏折的时候,你就不来给朕送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