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氓病人和反流氓按摩师的激烈斗争中,白简总算是把丁猛的推拿做完了。
用了比常规理疗多了近一倍的时间,两个人才面红耳赤地从理疗床上爬了下来。
两个人说好了,白简先回自己的房间,丁猛在后面故意耽搁片刻,再溜到白简的房间去。
月光下,白家大宅子里半明半暗,桂花和芭蕉树寂静无声,倒像是几个巨大的人影。
白简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低头快步回了房间,关门的时候,轻轻的留了一条不为人知的小缝。
过了大概五分钟,理疗室的灯熄了,丁猛小声吹着口哨从里面闪了出来,他的衬衫胡乱扎进西裤里,上面的扣子闲了两个没有系上,半露着健硕的胸膛。
他带上理疗室的门,高大的身体走起来却非常轻捷,目光不停在院子里四处张望。
从抄手游廊里出来,他绕过了通往自己房间的小路,快步走到白简房间的门口停下,回头看了看,哧溜一下,钻进了门。
未几,房间里传来反锁门的声音,继而,是一阵低低的、两个男子调笑的声音。再过了片刻,房间里的灯熄了。
芭蕉树后的白承宗腿肚子哆嗦着,半天才从肥大的叶片下走出来,眼睛盯着孙子的窗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在树影里站了片刻,夜风中隐隐传来一阵声响,似是男孩子间的嬉闹,又像是两个大男人在打架。
老爷子不敢再听下去,悄悄挪开脚步,离了中庭。不过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来到了那间小小的书房。
这间书房其实是白承宗不怎么过来的地方。
平常诊疗休息或是闲来无事,他都不太往这边来。因为这里,容易勾起老人家心底里的一些往事。而这些往事,又都是些会让人伤悲的回忆。
这间书房在二十年前,曾是他的儿子白洛笙与儿媳邱与嫣最喜欢的所在。
两个爱乐成痴的人,只要不在外面演出,基本上会全天候的在这间书房里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