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个屁呀,”巴图鲁手指妇人,“汉子死了没俩月你就改嫁,肯定是之前就勾搭成奸了,不然哪能这么快改嫁。”
“还有你,”巴图鲁又指那男子,“看你长的人模狗样儿的,其实不是个好东西,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怎么会说话我还不怀疑你,就你这种油腔滑调儿的才会勾引人家老婆,要是不会说话还勾不着。”
“大人明鉴啊,我们真是冤枉的。”男子高声喊冤。
“我鉴完了,人就是你们毒死的,”巴图鲁大手一挥,“来人,大刑伺候,每人先来上两百棍。”
听得巴图鲁言语,那对男女瞬时吓的面无人色,衙役手里的杀威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别说两百棍了,就是一百棍也足以把人打死。
巴图鲁下令,衙役立刻遵行,也不请示坐在角落里的县太爷,由此可见类似的事情这几天巴图鲁不是头一次干了。
长生曾经主政御史台,精通刑律,这两百棍并不违反刑律,因为朝廷有规定,审问最多打两百棍,要是打完两百棍犯人还不招供,就必须取保放人,不过一般人根本就挨不了这么多棍。
衙役将那对男女摁倒就打,一棍下去就哭爹喊娘。
“老大没白跟师父那么多年,说的不无道理。”陈立秋低声说道。
陈立秋提及师父,长生心头一暗,只是点了点头,并未接话。
就在此时,巴图鲁的声音再度传来,“打,给我狠狠打,打死了算我的,老子上面有人,谁也奈何不得我。”
听得巴图鲁言语,长生用同情的眼神看向一旁的苏平措,看来这段时间苏平措没少给巴图鲁擦屁股。
就在堂上鬼哭狼嚎之时,长生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干咳之声,清嗓子的咳嗽和故意咳嗽他分得清楚,后面的干咳是故意咳嗽。
听得干咳之声,长生转头回望。
此时县衙外人山人海,摩肩擦踵,长生一时之间也寻不到先前是谁在咳嗽,但其中一人恰好在此时抬手擦拭鼻翼,他便多看了此人一眼。
待得定睛细看,瞬时发现此人自己竟然认识,不是旁人,正是当日放走的倭人佐佐木。
佐佐木的出现令长生有些意外,但也不是非常意外,因为苏州离江淮很近,尤其是众人所在的姑苏县,离孙儒霸占的江淮地区不过三四百里,倭人若是知道巴图鲁与他的关系,一定会过来将巴图鲁抓走,佐佐木此番出现,极有可能就是来抓巴图鲁的。
长生并未长时间的盯着佐佐木,发现是他之后便回过头来,巴图鲁并不知道危险已经临近,还在堂上大耍威风,“你俩只能活一个,谁先招供我就让谁活,都不说就全打死,实话不怕告诉你,老子不但州里有人,朝廷里也有人,别说打死两个,就是打死两百个也没事儿。”
听得巴图鲁言语,长生无奈苦笑,自己这个大师兄算是将狐假虎威演绎的淋漓尽致,就这么个闹法儿,直到今天也没被倭人抓走简直是个奇迹。
不得不说巴图鲁的这个法子的确有用,生死关头,奸夫霪妇为求活命,立刻争着认罪招供。
眼见二人招供,巴图鲁好生得意,先是让主簿记录二人罪行,随后又转头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县令,让人家学着点儿。
长生虽然面朝公堂,却悄然后退,而佐佐木也缓慢的往前挤了挤,来到长生身后。
佐佐木假装抬手擦拭鼻翼,遮住口唇低声问道,“长生君,你怎么在这里?”
“你们来干什么?”长生随口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