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将每味药粉都留下少许,以便于杨开日后辨察。
杨开知道长生此举的用意,急忙说道,“道长多虑了,无需留存,我相信您。”
长生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将混合好的药粉递给了他,“用酒调匀,准备灌服。”
在杨开忙碌的时候,长生又解开针包开始挑选银针,他虽然从未亲手针灸,却熟知下针的位置和力道,纸上谈兵自身无有好坏,时好时坏主要取决于用兵之人能否学以致用。
挑出合用银针,长生命杨开托起了古衍的头颈,在古衍苏醒之前自其颈上四指下了一针,古衍本来已经开始苏醒,一针下去,直接晕厥,“托着不要动,这一针下在脑户穴上,旨在让他短暂昏迷。”
言罢,又自古衍双手手腕各下一针,“这两针下在内关穴上,稍后你灌药时,令师不会被药酒呛到。”
说完站立起身,走到桌旁将杨开调好的药酒端了回来,撬开古衍的牙关之后凑近闻嗅,根据其口气再次确认他所中之毒的毒性,确认无误,这才为其灌下了药酒。
药酒灌下,三针拔出,“把他的衣服解开。”
“道长,我师父多年未曾沐浴,昨晚我想……”
长生知道他要说什么,“没事的,病不避医。”
杨开为古衍宽衣,长生重新回到桌旁准备药艾,针灸实则是针法和灸法的统称,下针就是针法,灸法就是用点燃的药草熏蒸炙烫。
待杨开脱下了古衍的衣服,长生指着一旁的酒坛说道,“倒出一半,浸泡布巾,为令师擦身。”
杨开为古衍擦身的同时,长生开始配药揉捏,“令师中的是鸩毒,此毒乃火属剧毒,五脏之中心属火,故此鸩毒直接攻心上头,蒙蔽心智,想要解毒只能以毒攻毒,这是主药狼毒,剧毒大寒,旨在灭火对冲。此为犀角,旨在固本回魂,白僵蚕,五花龙骨,白蛇草皆为解毒辅药。”
待得杨开为古衍擦完身体,长生也准备妥当,将捏出的十二个药灸草团分别置于十二正经的承启大穴道,然后以火捻逐一点燃,“令师所练周天神功走的是大周天的路子,气行十二正经,药灸自体外侵入,内行倒逼。”
言罢,又自针包里取出最大的银针,将古衍双耳耳垂刺破,以茶碗承接毒血,“耳垂连心通肾,耳垂放血,旨在排毒释压。”
“哦,”杨开手足无措,“道长,接下来再做什么?”
“等,”长生说道,“桌上还有一些解毒药物,稍后看看情况,若是药灸的药力足够,就没必要内服,若是药力不足,就要内服辅弼。”
“道长年纪不大,医术却高明如斯,龙虎山不愧是上清法庭,人杰地…”
不等杨开说完,长生就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的医术不是在龙虎山学的,龙虎山厉害的是法术,岐黄之术造诣平常。”
听得长生言语,杨开多有意外,“道长下药快速,下针从容,实乃岐黄圣手,非旷世名师不足以出绝世高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