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家没人了。”巴图鲁不愿回去。
“你去草原,但别回家,”长生说道,“等你把工夫练好了再回来找我们。”
看得出来巴图鲁是不想回去的,但他自己也没主意,只能听长生的。
长生将李中庸等人给他的钱袋拿了出来,自车里拿出一个笸箩将里面的银钱全都倒了出来,三人之中以李中庸积蓄最多,钱袋里不但有几十两银子,还有一块指甲大小的金子,陈立秋和武田真弓的钱袋里亦有几十两银子。
长生拿起那块金子略作掂量,重量当在五两上下,沉吟过后将金子留下,余下的银两全部装回钱袋,递给了巴图鲁,“这些银两你收着。”
“我不要,那是他们给你的盘缠。”巴图鲁连连摇头。
“你拿着,那块金子我留着支付渡资足够了。”长生说道。
浑噩和愚蠢是有区别的,巴图鲁虽然浑噩却不愚蠢,“我真不要,你别给我,你都留着。”
长生急切解释,“我真的不能留,带钱太多容易暴露身份,这块金子很小,好藏,带那么多银两,你让我藏哪儿?”
“好吧,”巴图鲁接过了钱袋,“我是大师兄,你可不能骗我。”
“不骗你,”长生转身回到车厢,里面还剩下一些干粮,“这些干粮我多带一些,给你少留点儿。”
“不留也行,饿不着我。”巴图鲁说道。
长生没有接话,将干粮分作三七,自取其七,剩下的包好塞进了巴图鲁的包袱。
车里还有众人露宿所用的被褥,长生卷了一套,摁压捆扎,“铺盖我带走一套,也给你捆上一套,记住我的话,往南走出几十里,然后将马带进树林,自树林待上三天之后再自树林里往北走,你可千万别在大路上把马给放了,你如果把马放了,被他们发现了,就知道咱们没有走远。”
巴图鲁没有接话,而是嘟囔着重复长生所说的话。
刚刚捆好被褥,长生又改变了主意,将捆好的被褥重新解开,“算了,铺盖咱们都别带了,不然他们发现少了两套就可能猜到咱们要滞留山中。”
“你怎么跟老二老三一个德行,”巴图鲁皱眉撇嘴,“成天疑神疑鬼的,哪来那么多心眼儿。”
长生没有反驳,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但性命攸关,他不敢大意,但凡能想到的都要留心防范。
上午辰时,马车来到山外路口,四顾无人,巴图鲁解下车辕上的两匹马,将马车赶上东面岔路之后削了根木刺插在了驷马的前腿上,驷马吃痛,带着几匹驸马奋蹄奔跑,拖着马车往东去了。
巴图鲁目送马车远去,“等它跑累了,应该能把木签子咬下来。”
“快走吧大师兄,”长生紧张四顾,“一定记住我的话。”
巴图鲁也知道耽搁不起,翻身上马,“你这么聪明,我不怎么担心你,咱们说定了,等我练好了工夫,我就回来找你们。”
“好,快走吧。”长生再度催促。
巴图鲁也不磨蹭,抖缰催马,往南去了。
待巴图鲁离开,长生再度四顾,确定无人之后背着干粮跑进了西面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