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庸摇头说道,“那五行折尺只能试毒,这两枚果子虽然来历不明,却绝不是有毒之物。”
“我没让你试毒,用你的扇子能试出这两枚果子的五行所属。”陈立秋说道。
李中庸恍然大悟,取出形似扇子的五行折尺逐一检试,很快就有了答案,“五行属木,确是杏子无疑。”
众人一通端详猜测,最终也得不出所以然,只能将那两枚红杏自玉枕里取出,放置一旁,等待观察,如果到得明日红杏腐坏了,那就是玉枕神异,如果明日早上红杏还是没有变化,那神异的就是红杏自身。
巴图鲁能吃能睡,很快就抱着镔铁棍睡了过去。
李中庸坐在树下抚摸擦拭先前所得的纯钧剑。
田真弓体态轻盈,担心火光会引来追兵,便跳到树上,自高处一边放哨,一边推研先前得来的罗盘飞刀。
只有陈立秋和长生留在了火堆旁。
陈立秋不似寒门子弟,家境应该很是优渥,饮食一直比较讲究,吃干粮时喜欢就着热水,待得烧好热水,长生倒了一碗递送过去,转而低声说道,“三师兄,倘若这杏子真的对师父有所裨益,咱们就这么放着,万一腐坏,岂不糟蹋了?”
陈立秋虽然平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气,却并不是没心没肺之人,听得长生言语,缓缓叹了口气,转而低声说道,“自我们回来到现在,师父咳嗽了三次了,你以为他真的睡着了吗,咱们说的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三师兄,咱们能为师父做点儿什么?”长生好生忧心。
陈立秋摇头说道,“咱们什么都做不了,师父乃是道人出身,本身就通晓歧黄之术,倘若药石可医,他绝不会什么都不做。”
长生没有再说什么,正如陈立秋所说,林道长自身通晓药理,中了淬毒的暗器之后又立刻外出求医,如果真的有药可解,林道长一定会想办法为自己医治。
陈立秋原本是想吃东西的,干粮都拿在手里了,但长生谈及林道长,他心头沉重,便将干粮放了回去,端着那碗水出神发愣。
“三师兄,吃点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长生拿起烧饼塞到了陈立秋手里。
陈立秋看了长生一眼,缓慢呼吸调整心情,努力将玩世不恭的笑容送回脸上,“你还注意到我一天没吃东西,如此细心,长大了必招女子喜欢。”
长生有些不好意思,尴尬讪笑。
待陈立秋吃过半个火烧,长生又忍不住旧事重提,“三师兄,那群马帮匪人来自南诏,你说他们的匪巢里会不会有解药?”
陈立秋沉吟过后摇头说道,“不太可能,当日我看的真切,师父所中暗器并不是钟阿梗主动释放,而是在其伤重濒死时自动发出的,由此可见钟阿梗备下那种细芒暗器旨在危急时刻与对手玉石俱焚,既是玉石俱焚,便没有留存解药的道理。”
陈立秋言罢,长生缓缓点头,实则陈立秋所说亦是他心中所想,在内心深处他也不认为能找到解药。
陈立秋又道,“你是头一次出门,不知九州四海之广袤博大,你可知道南诏离此有多远?南诏远在西南,距豫州没有万里也有八千,即便咱们日夜兼程,赶往南诏也得半个月。”
长生能做的只有摇头叹气。
陈立秋拍了拍长生的肩膀,“别怕,即便师父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还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