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连魁画的内容大多是随心所欲的景色或花鸟,可能是朗月清风下的太湖山石,可能是郁孤台下的滔滔江水,也可能是一朵妖红翠欲流的牡丹。
睚眦特别讨厌他画花鸟,那些花精个个千娇百媚,它总觉得,以许连魁的灵气,一不小心就会把画里的东西勾搭成精。
所以,凡是在许连魁笔下出现过的花朵,当晚便会被连根拔除,干净的像是它们从未在院子里生长过。
【小道士,你跟那些花有仇么?】几次之后,獬豸看不下去了,义正言辞的阻止许连魁,再这么下去,园子里就要被拔秃了好么!
许连魁挑眉用毛笔抹了獬豸一脑门墨汁,不画才趁了那个家伙的意好吧!
睚眦的“辣手摧花”行为在某一天就默默的偃旗息鼓了。
那天,许连魁的房间里挂上了一副新立轴,画上是棵郁色葱茏的百年古树,古树最大的那根横枝上,一个白衣身影斜靠在树干上闭目小憩,清风徐来,衣袍翻飞,那人逆光的侧脸眉目淡薄,宛若上仙。
【小道士,没想到那个暴躁的家伙在你心里居然这么好看!】獬豸蹲在书案是,对着立轴啧啧称奇。
“你懂什么?”许连魁“恶意”抹了獬豸一脑门朱砂,某些大猫,就得顺着毛摸才行。
獬豸怒吼,【喂,我生气了啊!】
“来啊,要不要打一架?”
【…………身为道士,你怎么能欺凌弱小!】
“老子高兴。”
【…………】
每年许连魁的生辰,睚眦都会想方设法的找来奇珍异宝给他当生辰礼物。每年睚眦的生辰,许连魁却只会亲手给他煮一碗寿面,素得连个葱花都没有的那种阳春面,而且,半生不熟。
事事聪慧过人的天才道士,唯一的短板就是厨艺。
“你就不能送我点礼物么?”太敷衍了吧,睚眦端着第七碗半生不熟的面条,一脸愤懑的盯着许连魁手腕上的麒麟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