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纸我也看过,底子是浅红色的,边上有圈金色的龙纹,看起来很漂亮。”何强努力的回忆了下,“对了,我手机里有照片。”
何强摸出手机在相册里翻找,庆幸刚才吃饭时他用冯沅的充电宝充了会儿电。
“就是这个。”何强把手机举到前座的冯沅和许慕面前,“你们往后划,后面那几张应该都是。”
照片上的纸跟何强描述的基本差不多,纸色浅红,四边位置用金粉样的东西描绘出一圈不到两指宽的云龙纹,仔细看的花,纸面隐隐还有冰梅纹的暗花,看起来就显得极其精美华贵。这种东西,能安然无恙的保存两百多年,确实不容易。
翻看两张后,冯沅把手机递给许慕,“何叔,您再仔细回想下,从你拿到它开始,到见到我们之前,有人碰过这个盒子么?”
“应该是没有。”何强摇摇头,“这个包一直在我铺上,我连去洗手间都带着。”
“现在怎么办?不然我们先去报警吧?”许慕提议。
冯沅轻叹口气,“报是可以,不过东西很可能不是在尚海丢的,希望不大。”
“都到这步了,多个希望也是好的。”何强长出口气,把刚才翻出来的衣服胡乱塞回包里。一张淡黄色的名片自衣服堆里掉落出来,落在地上。
“舅,东西掉了。”许慕伸手把那张名片捡起来,最上一行是“荣华斋纸业”五个字,其中“荣华斋“三个字用的都是繁体,中间那行印着“林华春”,地址在临湖,正好在尚海前一站。“卖纸的?”
“不单是卖,还做纸,来的时候,这个人住我对铺。”
“这人做纸?”冯沅眉心微折,从许慕手里拿过名片看了看,转手递给何强。名片上没有留下任何妖气。
“对啊。” 何强接过名片,大大咧咧的塞回自己的包里。“说来也挺巧的,我来的路上,火车挺空的,六个铺,就我和对面的下铺有人住,那个小伙子拎着不少纸筒。据他说,他们家祖上几十代都是做纸的,可惜现在有些手艺失传了。他还打开纸筒给我看了不少,说是他自己研究的仿古手艺,比较遗憾的是效果还不行。但我觉得其实还挺好的,就跟他要了张名片,想回去给我老板,以后给老爷子买宣纸,也可以考虑下,照顾照顾小伙子的生意。”
“那人既然就是做纸的,有没有没对您包里的那张蜡笺纸感兴趣?”冯沅直觉这个人可能跟蜡笺纸丢失有很大的关系。
何强耿直的摆摆手,“小冯,我能猜到你在想什么,但我觉得不太可能。第一,从头到尾我都没跟他提过我包里有库蜡笺的事,更别提给他看了。第二,一个人是否喜欢一件事情,从他说到这件事的眼神就能看出来。如果你见过他就会知道,那孩子绝对是个纯粹的手艺人,三句话离不开做纸的事情。什么“冬天的微生物好,所以冬季出的纸质量都比夏季好。”什么“这个时候天太热,晒纸的火墙还要维持在七八十度,简直要烤死人”之类的。这样的人,我不相信他会处心积虑的偷东西。”
“舅,那他是在临湖下的车么?他下车的时候东西还在么?”许慕不死心追问,最起码这人还是目前看起来整个旅途中最接近何强的人,东西丢了,盒子还在,如果说有人有机会,也只能是他啊。
“是在临湖下的车,他下车后我摸过包,盒子还在,我就没打开包看。”何强的又叹了口气。早知道,他当时应该打开看看的,最起码能更确切的知道,东西是什么时候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