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男孩嘴里获知这些,殷难只觉得不可思议,他难以想象这个看上去营养不良,弱不禁风的孩子就这样独自生活了两年,他此刻突然担心这孩子活不多久就有可能被累死了。
其实更让殷锒戈比较惊讶的是男孩温和如水,善良纯真的性子,他没有因为困顿的生活而成为这一片存在多数的,只知道偷抢食物的流氓,也没有可怜巴巴的坐在路边等待路人的施舍,然后这样窘困的生活下,居然还会帮助自己这个来历不明的路人。
男孩已经几天没去上学了,因为殷锒戈义不容辞的做起了他的老师,其实也是殷锒戈自己打发时间,他需要这个小地方暂时隐藏几天躲避追杀,没有任何电子娱乐设备,他就只好逗弄身边这只小绵羊。
殷锒戈在一张白纸上写下名字,然后让男孩也写他自己的名字。男孩捏着笔,在殷锒戈名字的旁边,一笔一画,十分认真的写了两个字,温洋。
只看这个名字,殷锒戈便感觉一阵温和的轻风扑面吹来,舒适清凉的感觉从胸腔弥漫至四肢百骸。
原来真有人如其名这一说法。
“还真是只羊。”殷锒戈哈哈大笑,拾起笔在纸上画了个圈,正将两人的名字框在里面,然后笔尖点了点白纸,“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大哥了,来,叫一声哥哥听听。”
温洋傻懵懵的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最后似乎明白过来什么,眼圈开始泛红了。
殷锒戈揉着温洋的头发,笑道,“以后你就跟着我,我保证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温洋抬手抹着眼睛,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链一样往下掉,抽抽噎噎的叫着,“哥哥”
殷锒戈将温洋的小身板拉到自己怀里,揉了揉他的脑袋,“等我把家里那些事搞定了,我就回来找你。”
温洋突然仰起头,抽泣着说,“你你要走?”
殷锒戈笑笑,“我也不能一直赖这啊。”
温洋哽咽着道,“没关系的,你可以一直在这里的,我我以后可以努力赚钱的,不要走好不好”
殷锒戈拍了拍温洋的肩膀,“我又不是不回来,最多一个月我就让人来这接你,你就在这等我,咱们很快就能见面,别哭了别哭了,明明活的那么努力,怎么这么容易就哭鼻子了。”
殷锒戈帮温洋擦着眼泪,但却越擦越多,温洋最后一把抱住殷锒戈的腰,瘦弱的双肩不停抽动着,“我妈妈当年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她再也没回来我不想一个人,一个人真的好难受你带着我吧,我可以给你洗衣做饭,我什么都会做的不会我也可以学”
温洋此时才表现出一个九岁孩子应有的脆弱和无助,在与殷锒戈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他小小世界的孤独被全部驱散,如果殷锒戈离开,那种孤单一人的绝望无疑将再次占据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