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无聊么?”
“当然不了。”
左然凑钱,在何修懿额头上边轻轻一吻,说:“没有你。”
“……”
左然稍微低了点头,又在何修懿精致小巧的鼻尖上嘬了一口。
“……”何修懿很确定,自己喜欢这种感觉。如同毒瘾一般,终生无法摆脱。他爱上了左然、爱上了两个人相处时的氛围、爱上了这段关系中的自己。以往,何修懿总认为自己无甚特别,然而如今他却觉得,能够得到左然如此对待,自己一定也是有着可取之处。
两人聊着聊着,自然地睡着了。在睡着前,何修懿想,倘若母亲生病时左然在身边,就好了。那一阵子,他时常感到自己力不从心、独木不支。照顾病人实在太累,最后一年,何修懿能感觉得出父亲希望早日解脱,心甘情愿牺牲人生的其实只有自己了。他有情绪无处诉说、无法发泄,本该奔涌而出的河流被阻塞在河道内,缠着枯枝败叶,愈发浑浊不堪,只等涨到一定水位之后冲垮周围一切。
后半夜,无梦。
……
留院查看第二天,从一大早开始,病房访客不断。
最先到的,是左然父母亲。
当时何修懿正在洗水果,见到左然父母出现,吓了一跳。他十分地局促,仿佛是丑媳妇第一次见公婆。
左然却是毫不在意,抻脖看了一眼何修懿手里捧着的玻璃碗,说:“西瓜。”
“……?”发现左然根本没想伸手、似乎打定主意装重病号,何修懿只得用牙签插起一块西瓜,递到左然唇边,“行么?”
左然一个低头,将西瓜咬掉了。
左然母亲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突然说道:“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