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文原听了,看着他面露微笑,理解地说:“等待的时间很焦急吧,可以稍微给自己放放假,出去走走,或许会有新的灵感,也可以顺便再申报几个小的分支研究项目,同时进行。比如,不一定拘泥于基因层面,跟信息素相关最紧密的还是腺体,可以横向对比研究一下先天残疾的腺体,后天病变的腺体,还有原本判断是萎缩沉睡后天突然分化发育成熟的腺体,研究一下腺体每个阶段的变化和信息素的具体变化。进而纵向了解,这些变化受基因层面的哪些因素影响,反过来有助于了解到,在细微的基因层面,如何干预信息素。”
薄郁被他这么一说,忽然灵感不断纷涌。
虽然必须隐藏自己人为制造改变信息素的真实兴趣和意图,但他完全可以假借研究腺体发育在基因层面的变化,利用研究所的资源,进行腺体手术而不被质疑。
他现在的项目困境表面上看是缺乏临床手术对象,实际上问题已经转移到人体自身的腺体和他外部注入的信息素原液之间,如何兼容发挥,行使天然信息素同样功能的问题上来。
虽然无法明目张胆地在研究所进行信息素手术,却可以并线研究,萎缩的腺体重新激活之后产生信息素的原理,这样再结合彪哥的手术,就能事半功倍。
薄郁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克制的惊喜和满心的感激看着牧文原。
牧文原不愧是导师,虽然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但稍微听到一点自己的困境,就给出了具体可行的努力方向。
牧文原的笑容从来和煦,看着人的时候眼神专注,温柔矜持,眼波像是沁着清润的春水,明媚的天光和春风拂过水面,让人相信自己是特别的,徜徉其中,被无声无息地纵容宠溺:“看来有所启发,你已经有想法了。”
薄郁:“非常有帮助,导师不愧是导师。”
牧文原看着他,忍不住笑了一下:“这是什么夸奖的话?”
薄郁现在能分清了,即便是一模一样的脸,牧文原、简蓦和牧星昼之间的差别也很明显。
那张脸在牧星昼身上,无疑最大程度发挥了美学,清冷圣洁,禁欲神秘,充斥着淡淡的神性,无喜无悲,没有任何真切的情绪,几乎不像三次元会存在的活人,薄郁每次近距离看着他的脸亲亲的时候,都有些目眩神迷,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在简蓦身上,无辜阴郁的气质压过了五官的俊美,变成一种充满侵略性的危险的美,被他盯着,心像是被他捏在手心里,让人惊心动魄,被他神情里轻慢的瑰丽所摄,根本无暇注意他的脸。
牧文原跟他们都不一样,他看上去就只是人,有温度的让人安心的人,是真切存在在身边的人,只要需要,就可以找到他。
薄郁笑着看着牧文原眼睛里的被矜持克制过,却还是无声漫溢的笑容,心湖无法自持的动荡了一下。
他不由自主想到了一个很久以前,在书上看到的词,沦陷爱河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