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深渊地底下恶鬼的呼吸声,在附近传来。

薄郁捂着嘴,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镇定地说:“打扰了,不用理我的,请继续等待下一位客人,我是路过的,检修人员。”

隐隐躁动的机关,顿时静止了。

薄郁轻手轻脚往前走,但他转瞬间就记不清牧雪城到底是从走廊左边走的还是右边走的了。

只好按照模糊的记忆找一个方向往前走。

“雪啊,你回来吧,刚刚跟你开玩笑呢,恋爱是吧,完全可以,我们这就互相选修这门课,一起好好学习,一起相亲相爱地走出去吧。”

走廊就像是不知道从哪里截来的某一层烂尾楼中间,毛坯水泥墙壁,到处都分叉口,千篇一律,难以分清方向。

深深呼一口气。

被独自留在鬼屋的薄郁,额头有薄薄的冷汗浮现,面无表情地生气了。

“不可饶恕,把第一次进鬼屋的我独自撇下,就这样还想谈恋爱?我为什么要跟你谈恋爱?连鬼屋都不跟我一起走的人!”

旁边的水泥隔绝的屋子里,房梁上掉下来的白影飘飘。

薄郁猛地闪身躲在墙壁死角,分析了一下路线,立刻往前走。

他捂着嘴,一边走一边随时戒备着周围的风吹草动:“雪啊,雪雪,城城,牧雪城,刚刚跟你开玩笑呢,只要你出来,我真的会恋爱的,你先出来吧。”

“唉。”深深的叹息声。

薄郁僵在那里。

路的尽头是一个房间,并没有通道,房间里一个穿着素衣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像是在跪拜烧香。

她站起来,看向门口的薄郁:“跟人走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