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瞧一瞧看一看啊!牙膏免费不要钱啊。在本柜台买任意产品,都送‘黑妹牙膏’一只。买的多送得多。”
站在高高堆起的货物上,喻美惠小姐拿着一只铁皮喇叭,一手插在腰上,精神奕奕地招呼着,“牙膏都是我爸爸赞助的,我爸爸是‘黑妹牙膏’的老板!来呀!瞧一瞧呀!”
“她怎么穿的是男售货员的制服啊?”
趴在楼上栏杆往下看,罗夏至惊奇地问道。
“喻小姐说她是短头发,穿裤装更飒爽,所以今天早上就问我们要男装穿。”
黎叶在旁边解释道。
“她那叫短发么——她那剪得比我都短了了好么。”
罗夏至哭笑不得。
这“黑妹牙膏小姐”上回比赛被淘汰后,哭的一塌糊涂。搬离训练中心第二天,就把自己留了十多年的长发给剪了,差点把喻老爷吓出心脏病。
谁想到现在居然还有“复活”的机会,于是顶着一头比男人还短的头发,穿着一身浅灰色制服的“黑妹小姐”又来到了赛场——结果发现自己好像比之前更受欢迎了。
“民国人也喜欢‘中性风’?”
罗夏至趴在栏杆上自言自语,不过转念一想——现在唱京戏的,唱越剧的,可不都是男花旦,女小生最红么。
“黑妹小姐”转变形象后人气激增,没毛病!
“这位‘黑妹小姐’倒是抛得下面子吆喝。我本来以为这种‘女小开’、‘女公子’都扭扭捏捏放不开呢。”
罗夏至衷心赞道。
不说别人,就他家的那位罗婉仪女士,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他家的小姑娘现在已经是学生会的会长了,又矜持又骄傲。小时候因为爱笑所以小名是“笑笑”,如今要看到她的笑脸那可是有点难度了。他觉得不好,家里的佣人倒是欣慰得很,说这才是大家族的小姐该有的样子,高贵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