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长行面无表情地不吭声,可他僵硬的身子和紧紧攥着的拳头,却泄露了几分懊恼。
方才的恼怒烟消云散,卓钺心头如有融融的春水破冰而出,暖遍了心房。他感慨万千,又如释重负,忍不住抬手轻轻抚摸着郦长行的长发和侧脸,心中熨贴得只想轻叹。
无论装扮如何变,无论如何伪装……
这还是他的郦长行。
是那个山崩于前面不改色、胸有成竹算无遗策,却独独会在他面前露出马脚的郦长行啊。
“你怎么这么傻。”在百般的感叹中又升起些许酸意,他忍不住道,“一句话都不说就跑是怎么回事?”
郦长行看着他,忽然轻哼了声。
“如果我当时不走,便是我欠你的。可我走了,现在——”他威胁般地以拇指拂过卓钺的喉结,“——便是你欠我的。”
小狼崽子,算得可真清楚。卓钺没忍住笑了,谐戏道:“是我欠你的。你待让我如何还债?”
只要别是剪羊毛就行。
郦长行不情不愿道:“这个么,我可得好好想想。”
卓钺“哦”了声,忽然微微抬起大腿蹭了蹭他。两人一上一下贴得很近,肌肤严丝合缝,卓钺这么一腿便碰巧摩擦到了个极为关键的所在。
郦长行呼吸猛地一滞,眼神都不对了。
“春儿,都是男人,你以为我察觉不到么?”卓钺似笑非笑地在他耳边逗趣儿似的道,“现成的还债法子,还不了半数也能还个一成吧?”
郦长行紧盯着他,忽然埋头便凶狠地吻了上来。
此时帐外的春弟似听到了什么声音,耳朵支棱了一下,可很快又调转了个方向,懒洋洋地趴下去继续打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