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哥,怎么走了?刚才不是还很亲热吗。”
卓钺推着他肩膀的手都在抖:“你、你他妈的——”
“我怎么了?”郦长行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穿女装,难道不是你想看的吗?”
“放开我!”卓钺终于怒吼一声,猛地将郦长行一把推开,手脚并用地后退着与他拉长了距离。
活像个被恶霸调戏了的良家姑娘。
再看那“恶霸”,好整以暇地曲膝坐起了身,一手撑在膝盖之上,含笑看着看着卓钺。那一身缀满春花的芙蓉色锦服铺了一榻,青丝散在他的肩头长长地直垂到了腰间,华美又慵懒。他的面容本就艳丽盛美,此时那双风情万种的翠目眼帘半垂似笑非笑,霎时间如同芳华满枝头。
也难怪他方才没有认出来。平素的郦长行一向高束马尾,再加上他肩宽腰细腿长,穿着武服更显得英姿飒爽。任谁一看,也不会将这挺拔俊秀的少年郎认作女人。
可这身衣裙遮去了他身上所有棱角分明的男子线条,唯余那张漂亮的面孔,长发散下时更是雌雄莫辨。仿佛春叶落去后盛开的夏花,千万层花瓣瞬间绽放,让人屏息而望。
淡月朦胧,更有微微弄袖风。且谢春工,不是花红是玉红。①
可这令人目眩的美景,却半分没有打动到卓钺。
“你、你他妈疯了么!”他压低嗓子怒吼,“作弄我好玩么!”
郦长行笑道:“何时作弄你了?你不是想看我穿女装吗?今日不恰巧是个好机会?”
“那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为什么进来了也不吭声!谁让你悄悄换下楼下那歌伎的!”
郦长行眼眸深处微微一冷,轻笑了声:“卓哥,与我相比,你是宁愿要楼下那些庸脂俗粉么?”
卓钺不可置信地指着他:“你、你是个男人好吗!扮女装再怎么好看你也是个男人!我、我他妈的——就算是外面的女人死绝了我也不可能要你!”
他又慌张,又愤怒,几乎口不择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