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宁哥,如果我没拿到解药,那该怎么办?”
“我既然来了,拼死也要把你救出去就是。”楚惜心中一暖, 笑得就有点傻,左宁忍不住又揉了一把他的脑袋, 惹得楚惜侧过脑袋抖了抖两只猫耳朵。
左宁一开始只是心存侥幸, 并未真的指望楚惜发威,解药只是备选摆了,不论涂承的异能发生了怎样的改变, 他的“无根草”也不是吃素的,纵使用尽一身本领, 也要将楚惜救出来。
“洗骨香”有解药的事情, 还是在净土城, 陈子真叔侄摆“鸿门宴”的时候, 楚惜才知道。
当时解药下在了一人一份的“佛跳墙”里,他们这些赴约的人, 因为知道陈子真不怀好意,所以不敢喝,反而中了毒。
“洗骨香”是涂承的惯用手段,日日伴在他身边且自身没有异能的罗鸿, 知道些□□消息也不足为奇,可他为什么要拿解药解了左宁的毒,放他出来?是为了得到自由吗,看着可不像。
楚惜手脚上的铁链都被去除干净,手腕脚腕上的留下的红肿痕迹也都消失不见,精气神便跟着回来了,只是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看起来十分狼狈,左宁下意识将自己的外套给楚惜披上,楚惜不肯在这间卧房多待,和左宁一起匆匆离开。
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小楼,楚惜喃喃道:“没想到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他。”大仇得报的喜悦和激动,并没有预想中那么激烈,另一种隐隐担忧在楚惜心中挥之不去,涂承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金瓯城后的居绛山究竟有什么秘密?
他已经可以肯定,丧尸、末世,也许变异动植物都跟那片“鳞木森林”有关,它们真的就在居绛山吗,那可是金瓯城的“后山”,自己两辈子加起来,在金瓯城这么久,都没发觉真~相离他这么近,可真是“灯下黑”了。不过没有亲眼见到,这些都是臆测,居绛山还是要去一探究竟的。
两人从小楼出来,便听到一阵沉闷的哭泣声,楚惜循声望去:“那不是罗鸿吗?”罗鸿席地而坐,衣服上的火虽然灭了,可被烧出的洞却将皮肤上的灼烧出的燎泡也清晰地露出来。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这个人毕竟救了他们,左宁道:“去看看吧。”楚惜走上前:“你的伤不及时治可能会感染。”罗鸿抬起头,见楚惜已经咬破了手指,大概是因为疼痛而微微凝眉,“你直接张嘴接吧,我的血现在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你该知道功效。”
罗鸿抬起头,只觉这人连蹙眉的样子都那么好看,相比之下实在自惭形秽,连自己的耳朵尾巴都像是东施效颦,难怪他会念念不忘,思及此,罗鸿抱着那半截腿骨站起身来:“不用你们猫哭耗子。”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拒绝楚惜的血,楚惜感觉十分微妙,愣了一会儿才道:“你现在自由了。”
“哈,自由?”罗鸿大笑出声,眼睛还是有些红肿,陈年的勒痕从脖颈处黑色皮项圈下露出一部分,他指着左宁:“是你偷了我的解药!”楚惜挑起长眉,微微瞪大眼睛,不是罗鸿给他的吗?
左宁跟楚惜解释:“这位小兄弟救了我,我顺手多拿了一点。”无根草上涂抹的解药应该就是左宁“顺手多拿”的那一点了,罗鸿摇摇头:“不过这样也好,他是我一个人的了。”
罗鸿继续道:“我见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楚惜。”
不知是急于找人倾诉还是对楚惜怨念太深,他咄咄逼人:“知道为什么吗?他会在跟我做的时候,叫你的名字!那间最豪华的房间,从来不许我进去,因为那是你住过的地方,我永远也没办法替代你,即使我是金瓯城里最珍贵的猫兽人,也是最像你的猫兽人,他常常会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他在想念你!”
罗鸿话语间满是责备,仿佛是楚惜辜负了涂承,然而听到这些涂承的过往,楚惜心中满满的只是恶心,涂承是什么时候对自己起了那样的心思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涂承对他做过的事,没有一件值得他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