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不喜欢这里?”涂承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愉悦,似乎很欣赏楚惜挂着眼泪的小~脸。
楚惜抬起带着镣铐的手,叮叮当当地抹了一把眼泪:“左宁呢?”涂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喂狗了。”他想了想,补充道:“后院养了几只丧尸狗,屠思凤死后,这里的丧尸就再也没喂过抑制剂,都放了,只剩下几条丧尸狗,它们食量比丧尸要大,这会儿也许连骨头都没了。”
楚惜忽然扑了上去,涂承也不躲,任由他狠狠掐着自己的手腕,楚惜捏得指节发白,可惜过了半晌也没有一点生命力透过皮肤连接处被他吸走,涂承冷冷道:“别白费力气了,这‘洗骨香’的作用你应该见识过。”
是了,上辈子正是因为这东西,他才一直没有进阶,屋子里的确飘着股令楚惜没齿难忘的特殊香气,正是“洗骨香”独有的味道,而涂承大概服用了解药,并不惧怕。
楚惜长长出了一口气,满脑子都是左宁,他始终不敢相信左宁就这么死了,可当时的场景,他又的确中了招,楚惜怀着一丝希望:“当时我并没有闻到‘洗骨香的味道,宁哥离得又远,即使他……”
涂承忽然捏起楚惜的下巴:“你那么在乎左宁?是和他睡过了?”涂承的手上没有轻重,这动作又十分突兀,楚惜感到疼痛,却没有哼出一声,只要紧牙关瞪着他。
涂承阴森森道:“早知道,我该亲手送他去西天,喂丧尸狗也太便宜了他。”屋子里的“洗骨香”香气弥漫,可涂承手上力道很大,没有被影响分毫:“普通浓度的香料怎么镇得住你们一个七阶一个六阶……说起来,你还是真是有些天分。”
涂承的话里是满满的欣赏,眼中却染着疯狂,楚惜下意识去看他的瞳孔,不止是瞳孔,连眼底都成了血红色,目光偏偏又阴沉可怖,像极了地狱中的恶鬼。
“你还是不明白吗?我喜欢你。”涂承道,“从你死后,我就开始后悔,所以我杀了屠思凤,真是讽刺,你死了,我才意识到,我那么在乎你,可屠思凤早就觉察到了,你以为她为什么总是针对你?提出把你送到拍卖场吸引各地高阶异能者为我所用,也是屠思凤的主意。”
“你知不知道,把你关在笼子里,你明明害怕,可是一声不抗的模样有多勾人?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每一场都去旁观?”涂承一边说,一边靠近,似笑非笑地看着楚惜,楚惜被恶心得连尾巴毛都根根炸立,可体内异能却空空如也,手脚也使不上力气,狠命啐了一口:“变~态啊你!”
涂承抹了一把脸,非但不怒,反而更加靠近:“小花猫,我没想到有一天还能碰到你,这是失而复得吗?说到你的血,我倒真的怀念那味道。”说罢作势要咬。
可楚惜动作更快,他虽然没了异能,但身体本能反应还在,两只尖尖的犬齿倏然伸出,一下子咬向了涂承的上臂,锋利的尖牙骤然刺破皮肤,血瞬间涌了出来,楚惜感到涂承血液的味道很奇怪,那股浓浓的铁锈味之外,还有些腐烂的臭味。
可他并没有松开嘴巴,直到涂承皱着眉一把推开他,楚惜甚至顺口咬掉了一块肉来,涂承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血肉模糊的上臂,楚惜“呸”一声吐掉嘴里的肉块,眼见着涂承的肩膀又慢慢长了回去,但伤处脉络清晰,不像是重新生长的新肉,反而像是植物的叶脉。
涂承却没有在意,看着楚惜嘴唇上沾着血,红的愈红,白的愈白,反而兴奋地将那只染着自己伤处鲜血的手指送到唇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很回味似的笑道:“这样才好,你不在,我找了个猫兽人,不过他怎么打、怎么虐~待,都激发不出像你一样的眼神,就是这种倔强又屈辱的眼神。”楚惜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挪动手肘,向后退了几步,可很快就碰到了床头。
“即使我几乎勒断了他的脖子,他依旧只是顺从,没劲。”
正在这时,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响起,那是金属与地面碰撞的脆响,房门再次被推开,正是罗鸿,他身后落着一个金属托盘,里边的玻璃碗已经粉碎,汤汤水水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