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依旧有些愣愣的,无措地甩了甩尾巴,小张抹了把汗,仍是带了点口音,喘道:“我就说您了别着急, 准在这儿!”小赵也道:“是我们疏忽了, 忘了这有一片猫薄荷,‘花园’里都是变异植物, 大概是本身的特性被放大了,隔了那么远也能把小猫吸引过来。”
左宁见楚惜全须全尾地蹲在这里, 也松了口气,白恺年蹲下~身子,轻轻戳了戳楚惜脖颈处的绒毛,道:“不会是发~情了吧?”
左宁闻言微微皱了皱眉,楚惜终于清醒了一点, 抖了抖毛,被白恺年这么一说, 立即回想起刚刚那个旖旎的“梦境”,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紧紧抱着的东西。
楚惜第一反应是把那玩意扔掉。
可他刚动了动爪爪,就觉得不妙, 顺势轻轻挪了挪屁~股,果然湿漉漉得很难受,好在他此刻并没有真的变回人,楚惜干脆耷~拉着耳朵低头装死,默默祈祷着这事儿能迅速翻篇儿。
可很显然“无根阎罗”的爱宠差点走丢了,不是一件小事,至少这一整队人都在马不停蹄地寻找。
这么大的“花园”里,恨不得两颗果岭草间都要隔上两三米,结果忙活了大半天,发现“罪魁祸首”竟在这里捧着,呃,一堆草叶子风流快活。
谭向晨讥讽道:“我听说猫吃了猫薄荷,会产生幻觉,有满地打滚的,有追幻想出来的耗子的,倒没听说过日草的,他这个症状倒挺别出心裁。”
楚惜被他说得愈发窘迫,恨不得使出速度异能,就地挖坑,结结实实将自己埋起来,又很想给这个谭向晨一爪爪,挠他个大花脸。
然而楚惜最怕的是左宁因为这个嫌弃了他,不由得将身子缩得更小更圆,留下一坨毛球一样的背影,看起来可怜兮兮,左宁却冷冷道:“这不是他的错。”说罢弯腰将楚惜抱了起来。
那谭向晨本来只是嘴贱,抱怨几句,没想到左宁如此维护一只猫,竟连一句调侃也不让说,他话虽不重,可语气已经明显冷淡,谭向晨不敢跟再左宁讨没趣,忙闭了嘴巴。
左宁的维护也令楚惜五味陈杂,大概是刚刚那“幻象”的后遗症,楚惜一时没办法理清自己对左宁的感情,如果是从前,他大概只会想:左宁还真的是喜欢猫咪,很有做铲屎官的自觉。
但现在不同了,左宁不经意的关心和维护,都令楚惜不受控制地想入非非,思维向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如脱缰的哈士奇一般狂奔而去。
左宁将楚惜拎起来,发现自家毛团仍旧死死抱着那团猫薄荷不松手,不由得皱了皱眉:“把这东西扔了。”楚惜闻言,四肢爪爪并用,抱得愈发紧了。
左宁的眉头皱得更深:“这东西会刺激你的大脑,听话。”说罢就要去抢,楚惜“喵嗷”抗议着,叫声是从未有过的尖锐。
左宁只道这东西“药劲儿”太大,可楚惜的“药劲儿”其实已经过去了,现在抱着这团草并非是舍不得,而是……这草连同他的屁~股上的毛,都已经湿透了——刚刚从那个旖旎的“幻境”中被唤醒的时候,刚好看到正主的脸,楚惜一时激动,一下子就释放了自己,现在怎么也不能让左宁亲眼看到那东西。
可左宁哪里知道自家毛团这些弯弯绕的小心思,用力一拽,那团已经被蹂~躏得不像样子的猫薄荷便被抽~出去大半,楚惜爪爪上锋利的指甲勾住了一部分,剩下的小半点一时间与爪爪难舍难分,纠缠在一起的感觉十分难受,楚惜可怜兮兮地“咪呜”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