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班的人这次不装书呆子了,在郭阳的带头下都跑到走廊上来看。别的班级的学生也争先恐后地打开窗户来围观。
“哦。”那个女人阴阳怪气地回答,原本就嚣张的气焰燃烧地更旺了,“没想到你现在也变了。这样吧,你自己把你家长叫来。”
说完她就昂首阔步地往教室走,大概是觉得被杀了风头,又转过去嗤笑道:“你的家长应该不用坐公交车来吧。”
他知道她在讽刺谁。陆衍也知道,气的不行。被讽刺的当事人却只在意既然不是她的孩子打扰别人上课,那么是不是就可以留在学校里上课了。
她根本没有想过那个女人凭什么做这个决定,更别说抗议。
而家长们一味地后退与忍让的结果就是那个女人嚣张气焰的不断滋生。
后来,那个男孩的妈妈匆匆赶来之后,二话没说就臭骂了他一顿。
他唯唯诺诺地站在边上,没敢回嘴,他唯一坚持的就是“是我主动和他说话的”。
那个穿着得体的女人听到自己的孩子在上课的时候主动和别的同学说话之后显得有些怒不可遏。
大概就像是某个艺术家突然发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杰作上有了一道瑕疵。
于是她和那个女人统一了口径,觉得自己的孩子“扰乱了课堂秩序”。
她可能永远也不知道当着一群同学的面被自己的家长重重地打在胳膊上有多疼。她说:“唐易,我对你很失望。”
不只是手疼,心也疼。
那个男孩,也就是唐易,却不回应他妈的一番机关枪似的指责,只笑着抬起头对陆衍说:“这是我第一次勇敢地承认一件事。”
不用撒谎也不用违心地讨好任何人。可是眼泪却从他眼睛里流出来了。
陆衍的脸色有些复杂,但还是伸出手给他揩了眼泪,安慰他说:“别哭。”
唐易的妈妈瞪大了眼睛,拨开他的手让他滚远一点,大概是觉得唐易就是被他带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