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们说英语老师天天就知道听写,就会让我们背词典,有几句背不对就抓起来又重听,可是她根本没想过她让我们背的那些单词,究竟有几个是我们真的能用上的。”
“上课讲题的时候,学生回答出为什么选A了,她又骂骂咧咧地说她想要的不是为什么选这一个答案,非要把满篇成词的阅读当成课文一样详讲。”
“可是我想要的,真的只是每道题的答案。我根本不在意自己到底读了一篇怎样的文章,好或者不好,都无所谓。我只想要那些实打实的分数,那才是我真正坐在这里的原因。”
江声想劝她看开一点,希望她别这么悲观地看世界。但是转念一想,在承受这些苦难的人是她,他又有什么资格任何资格劝她乐观呢?
所以最终还是只能选择默默地当一个聆听者。
她接着说:“数学老师也看不起人,天天把文科班挂在嘴边上,仿佛文科生就天生比理科生本医院。除了慢班和文科班之外,就仿佛不会说别的话了。”
“班主任的人品就更一言难尽了。我不知道我们究竟能从她那儿学到多少东西,但是我清楚明白地知道的是,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真正的尊重我们。”
“对与她来说,我们就是她升职路上的累赘和绊脚石,是她生气时候的出气筒,是可以由她辱骂的受气包。”
她扯了一下嘴角,说:“只要她一不高兴,就能编造出来一堆和她打小报告的老师,甚至校长都要亲自打电话告诉她,我们班太吵了。”
“可是你回头看看你背后这个像傀儡一样的班级,像是能闹翻天的样子吗?”
她笑了一下:“她倒是可以来问问他们敢不敢下课聚在一起大声说话。”
……
那个女孩说了整整一节自修课,江声也认真地听了整整一节课。
仔细想来,这大概算是他在人间活了二十几年以来,说过最多话的一个异性。
得到的结果却并不理想。江声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琢磨不透和女孩子的相处之道吧。
他不知道现在是该赞同她的观点顺着她的话骂老师,还是劝她别对老师有那么大的敌意。
好在那个女孩似乎并不执着于等一个答案。她自顾自地冲江声笑了一下,眼睛里的光却慢慢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