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溪赶紧摆摆手,解释道:“不是,更确切地说殷辞月作为天道人间体不应该喜欢上任何一个人,你们的存在只是想添加变数而已。”
“哦哦。”
宴落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话说他那个“天命之人”的说法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只是被一些人给理解错了,成了什么天生一对,估计还是宴城主的手笔,就是为了攀关系,真可恶!
“我身上居然肩负着这么重要的任务,也没给选择权,搞得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悟谦这个小说作者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终于忍不住追问:“那现在搞出个屏障来又有什么用,只让你师父找不到?”
林诗溪被提醒又忍不住催促:“对,我们得赶紧走了,就当你已经死了,今后隐姓埋名地过活,等师父歇了这念头我们再回来,好不好?或者等你寿元快没的时候再运行大阵。”
虽然和一般轮回转生不同,那是魂飞湮灭。
听起来合情合理,但这样的话,“殷辞月也会认为我死了吧?”
宴落帆可不想之前的事情再重演一次,哪怕现在殷辞月还未全部想起,但这不行,太残忍了。
说不上是否为巧合,仿佛是为了回答他说的话,临谷峪上空突然响起炸雷,威力大到地动山摇,修为低一点的弟子为这天雷所震慑直接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星希尊者作为岚星峰修为最高的存在,刚一放出神识便被天雷打了回来,她不禁倒退半步,幸亏有悟谦尊者的及时搀扶。
绝不会有错,“这是渡劫期大能的渡劫雷阵!”
别的不多说整个修真界达到渡劫期并且拥有成神能力的,也就只有殷辞月一个。可,怎么可能?“他的情丝不是没有入体,怎么会引来渡劫雷云?”
星希尊者突然意识到什么,“他以为你死了,这不就是所谓的刺激吗?”
宴落帆一怔。
所以殷辞月以为他被杀死,然后被刺激到情丝入体,或许是又因为大圆满达到峰值,受情绪影响引来雷云,就此渡劫。
林诗溪倒是高兴,觉得眼下已经是最好不过的局面,一拍手道:“他定能渡劫成神,而你也用不着当阵眼死掉了。”
真是皆大欢喜。
但有谁在意殷辞月现在的心情?
宴落帆偏过头去,“他渡劫后还有能有意识吗?”
林诗溪缓缓摇头,“没有先例,而且天道法则岂是我们能猜测的?”
那至少,他要在殷辞月还有神识的情况下知道他并未死去。
宴落帆做下决定,顶着渡劫期天雷的威压将紧闭的大门拉开,“我要过去。”必须过去。
他不想再让殷辞月难过了。
天雷威压是如此的不容反抗,单是迈出门槛都要运转全身的灵气来抵挡,翻涌的乌色雷云如同大风下的海啸,里面闪烁着紫金色的刺眼光芒,天似乎一转眼便黑了下来,凶兽一般的狂风在剥夺人的行动能力。
在这种情况下无法动用坐骑灵兽来赶路。
“你过去又有什么意义,万一自己被雷伤到呢?殷辞月是天道,他不会有任何事的。”
“可他会难过。”
宴落帆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有没有被听清,因为所有的声响都被狂风吞成呼啸,他使用御风诀,刚一离地便被那狂风给吹偏了方向,眼看着第二道天雷已经落下,他咬咬牙放弃了用来防御的灵气来全力赶路。
他这算是倒霉吗?
也不知现在殷辞月的情况。
“你杀了阿宴。”
殷辞月无视头顶上翻涌的雷云,声线仿佛浸过冰块般,带着绝对的威压让悬雁门掌门动弹不得。
不,宴落帆不该在这个时候死去,林诗溪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悬雁门掌门无法探知,但他为修真苍生愿意担下责任:“对!”
在得到这个结论后,殷辞月手腕上的情丝如利刃一般扎进体内,恢复全部记忆,连带着神识一同哀鸣,他的阿宴死了,因为可笑的使命……
“为什么?”
他的声音极轻,像是要融进风里。
为什么就连他最后一点的欢喜都要被夺走?
这样的修真界,伤害阿宴的修真界,败落……
“殷辞月!”
听到熟悉唤声殷辞月手中聚集的灵气瞬间消散,抬眼望去,甚至以为是幻境,害怕惊扰到这梦,他轻声唤道:“阿宴?”
终于赶上了,宴落帆远远地招手,用灵气来将声音放大:“是我,我没有死!”
接着他松了一口气,“你安心渡劫,加油。”
渡劫不可能终止,一切皆为定局。
紧接着第三道天雷蓄力落下,发出的光芒能将俗世凡人的眼睛给刺瞎,重重落在殷辞月身上,天雷响起的那一刻似乎还能隐约听到古语法则的呢喃。
宴落帆吸吸鼻子,好好的道侣这就没了。
但凡是修真小说都要提上一嘴天道法则的无情和公平,等渡劫完成殷辞月回归天道行列,一切就都没了。算了,说出去其实也倍有面子,他可是和天道谈过恋爱的人。
随着一道道天雷落下,宴落帆在一处角落胡思乱想,正好看到傻站在原地的悬雁门掌门,好意提醒:“快跑啊,被劈到怎么办?”
悬雁门掌门这才回神,提线木偶般僵硬地走到一边,突然觉得自己干了十分多此一举的事。
宴落帆继续眼巴巴地看着,谁知一眨眼,身边便多出来个人,是他的道侣殷辞月,一时震惊到语塞。怎么,被天雷给劈坏了脑子?跑他身边是干什么?只好陈述事实:“这一道渡劫雷劈下来,我大概会死。”
而且肯定会很疼!
殷辞月回以一声轻笑,“不会。”
宴落帆不想在这种堪比生离死别的情况下抬杠,勉强相信,“但你过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