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希尊者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若知道会这样,我怎么会独自一人离去?”
那时她还并非尊者,可悟谦的实力却是数一数二,她不好在那里碍事,以为事情会被轻易解决,可是到头来受到的消失却是尸骨无存。
此为心结,不断滋生出内疚和后悔,在那天后的每一日都折磨着她,“他还说要在……”
“师父。”
宴落帆没忍住出言打断,将星希尊者从痛苦回忆中拉回。
他明白照这样下去星希尊者永远走不出这阴影,在短暂纠结后,以假设试探开口:“若是悟谦尊者并没有死,你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难过?”
这个问题没有思考的意义,星希尊者垂眼,带着叹息答道:“可他确实是死了。”
所有人都这样告诉她,说‘不要再怀有希冀了’‘死了就是死了’,不过,“都过去五百多年了,难过还能剩下多少呢?不过是执念罢了。”
宴落帆在这期间做下了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他不知道这是对是错,也清楚闭口不言才是最优的处理方案,“他肯定没有死。”
星希尊者在怔愣后为之失笑,这小徒弟安慰人还挺会胡扯,她也不恼,跟哄孩子似的回复:“是,当初我就是这样觉得的,他怎么会死呢?那几个人明明算不上很强。”
宴落帆将手中随手拿起的琉璃盏攥得很紧:“师父不是说过我和悟谦尊者很像吗?”
星希尊者有些迷惘,不过还是端正了态度:“是,我说过。”难不成还真是传人一类?
宴落帆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认真说道:“我们、本不是这个修真界的人。”
他得快点说完,不然会后悔,“师父听说过大千世界吧?我和他来自于另外的世界,那里和修真界完全不同,没有灵气经脉,更没有凶兽器灵。悟谦尊者并非死了,而是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星希尊者听到最后一句,整个人木然,陷入长久的怔愣,连手中杯盏落地都没察觉:“不、不可能。”
虽然嘴上是这样说,可实际上一切都有迹可循,无论是那如出一辙的疏离态度,抑或是奇奇怪怪的手工玩意,还是那画中的幻想世界,与她相处那么久的人,居然和她并非同一世界,难怪、难怪竟是如此特别,“你说的是真的。”
星希尊者确定下来,有几分脱力,但眼睛又瞬间亮起来:“我能去你们的世界吗?”
如果可以宴落帆也是想的,他遗憾摇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至今也不知该如何回去。”
听到这话星希尊者神情黯然下去,不过心底却是为小徒弟的道侣松了一口气,陈述道:“你想回去。”
宴落帆没反驳,事实如此,但他也并不打算抛弃谁,只强调:“以殷辞月的资质成神是早晚的事,在那之后我会努力找到离开的方法。”出于各种考量,他没将这是个小说世界说出口,在已定人生下过活可不会令人高兴。
星希尊者认可点头,继而是后知后觉地愤怒,骂道:“悟谦那个狗东西,居然给我搞这一出!”
态度直接两极反转,宴落帆为之震惊:“……”
星希尊者越想越生气,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内疚和伤心全都喂了狗,活像个傻子一样,她恼羞成怒地一拍桌案:“去死!”
宴落帆看着碎成齑粉的桌案,默默退后一步,好嘛,确实是不伤心了,整个人瞧着都要被气炸了,他帮忙将酒壶给拿起,“反正他没死就好了。”
星希尊者这下开始嘴硬了,头一扭,撇嘴道:“我才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