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经过闻和品两个步骤后,得出答案:“这个是真的。”
他看到眼前人难看的脸色,“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宴落帆回神,摇摇头暂且将这件事带过,随手挑选了几瓶合适的丹药,顺手往里面输送了些灵力后递出去:“这些都很适合治疗骨肉伤,你带给花莲好了。”
花朝应下,不过他来这里另有目的:“伤害花莲的那个混蛋,他……也参加了比武招亲。”
难怪这个时候还特意过来,宴落帆表示了解:“那你的意思是让他退出?”
“那也太便宜他了。”花朝一声嗤笑,多情的桃花眼中流露出阴狠,说出自己的计划,“等到月末比武招亲那日,要先将他捧在云端,然后狠狠摔下来!”
……
一旬过去,十个日夜,修真界的大小茶馆,但凡修士多的地方都在谈论同一个话题,那便是不久后合欢派要举办的那场比武招亲,无论那日是否忙碌全都表示就算不参加,也要凑个热闹,而春满楼里的人更是不例外。
“你听说了吗?那个假面美人打出的旗号可是要与当初的第一美人相媲美。”
另一人一头雾水:“第一美人?不是花魁玉清?”
“不是,一百多年前玉清只能排在第二,第一是郾城的郡主,当初天祭日她扮作神女,我远远地看过一眼,那种样貌当真是天姿绝色……”开启话头的那男子难掩怀念,“很难再心悦其他什么人了。”
另一人没亲眼看见过,听如此苍白的描述毫无动容,无所谓地耸肩:“合欢派的假面美人不是说比她还好看?”
“啪嗒——”
一声茶碗被砸碎在地的轻响,是从三层而下的玉清,她轻拍了两下掌心,神情倨傲冷漠:“没人会比落落更好看,这不过是用来博眼球的话术。等那日我也会去,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一个两个全都试图排在她的前头,什么假面美人?说不定只是容貌太丑不敢示人。
闲聊那几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当时便起哄,“当然,要我说最好看的当然还是我们玉清!”“定要给那人点颜色看看。”“那这下我也要去凑个热闹。”……
是的,这次的比武招亲并没有划定性别,无论男子还是女子都可以参加。
玉清轻哼一声,单手叉腰:“若是名不副实,我就亲手砸碎那面具!”
闲来无事好不容易从门派溜出来的范玉黎刚走进春满楼,便听到这满是戾气的言语,当场失笑:“玉清,你可真是越发控制不住脾气了。”明明在两人初见时,还如此在意形象,甚至会因为被指出长痘而气恼。
现在两人关系不错,玉清被调侃也不生气,反问:“你怎么过来了?”
这还用说吗?范玉黎听到那比武招亲的说法后就知道玉清定会气鼓鼓,这才过来看热闹,她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随便寻了个位置坐下,“看看你怎么发脾气,顺便一起去合欢派看热闹。”
玉清撇撇嘴,将视线偏到一边:“随便你。”
范玉黎嘻嘻一笑,幸灾乐祸道:“要我说那人可真敢说,也不怕因此惹上麻烦,被当初心悦落落的人撕碎了可该怎么办?”
这玉清可有话要讲了,一挑眉:“比如你当初心心念念的顾师兄?”
说这个是真没劲,要知道顾恭如在当时门派大比受伤时便产生了心魔,性情丝毫没有好转越发恶劣,还没过去十日,便直接堕落为魔叛出师门。安溪门可是为此丢了大脸,在临谷峪面前更加无法抬头。
不过玉清也有些犹豫了,她刚才不过是玩笑话,可现在却是实实在在地担忧:“应该不会吧?”
……
与此同时,宴落帆连打好几个喷嚏,眼尾都连带着沁出生理眼泪,他决定最后挣扎一下:“没必要打出‘媲美第一美人’的名号吧?”羞耻算一回事,不想同以前的自己扯上关系又是一回事。
不过合欢派掌门也不是没经思考:“不会有问题,你长得确实和以前至少八成相似,越是藏着掖着越容易引起旁人的怀疑,这样直接将事实说出,才会让人觉得仅是巧合。”
细想起来确实是咱们一回事,宴落帆放弃挣扎:“也好。”
他确实不想一直戴面具,尤其是在已经适应之后,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经常干出将饭菜倒在面具上的蠢事。
这时合欢派掌门轻笑两声:“实在不行,就说你是吃了塑颜丹特意弄成这样的。”
宴落帆失笑摇头,然后从阁院离开,脚下踩着桃花瓣所累积而成的山路,感觉脚底下软绵绵,无意识出神中脸上不见了笑意,他仍然没想通有关天南愈丹药为假的事。
难道他真的被骗了?
不可能。
他这丹药的当初到手时可是命人一颗颗检查过的,怎么会是毫无药效的天南愈花叶?更何况,在一开始时明显存在药效。
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中途掉包?
宴落帆停住脚步,紧皱着眉头陷入思索,手中掐捏着桃花花瓣其中的汁水染在指尖,这丹药一直被放在储物袋中,他从不离身怎么会被人给掉包?
不对,并非从未离身。
有一回,他搬到星舫楼那次,为了招致厌恶特意丢出了储物袋让殷辞月收拾,会是这一次?没有其他可能。
宴落帆再一用力,无意折断了花枝,忙不迭回神将枝干接回去,用光灵力修复了好一会儿才弄回原状。那个时候,殷辞月有什么理由这样做?仅仅由于伤根骨的话,不能对他直接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