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打算停留太久,所以将灵气疏导得差不多后就站起身,最后嘱咐了含霜剑两句,“靠谱一会儿好吗?我之前让你用来保护殷辞月的灵气是不是被你给私自吞掉了?”
含霜想喊冤,“才没有,是主……”
“阿宴。”
属于殷辞月的特有冷冽声线响起。
宴落帆被直接吓了个激灵,准备往后扯,可是衣袖已经被拉扯住,太过用力挣扎说不准会让伤势更重,只好站在原地干巴巴问出毫无意义的问题:“你、你醒了。”好险,差点又用了男声。
他将目光落到正抓着他的手上,瓷白精致,修长而骨节分明似冷玉,只是上面泛红的细碎伤痕破坏了原有的完美,应该被跌下台阶时被碎石划伤的结果。
可恶,那几个人绝对不应该被放过,居然破坏了艺术品一般的存在!
不过他现在要做的事情更为不解风情。
宴落帆在欣赏完这指节后,伸出手将其一根一根地掰开,然后站到不会被殷辞月给拉到的位置,将来到这里的原因推卸掉:“那竹御尊者就能放心了。”
“你要走?”殷辞月眨了眨那双无焦距的风眼,显得受伤而茫然。
令人心生怜惜吗,尤其是宴落帆,他很吃这一套,却也只是迟疑片刻:“嗯。”
殷辞月将头给偏了过去,半阖着眼,似是接受了这一现实:“好。”
好果决,宴落帆有一瞬间感到意外,但是并没有选择拖延追问,现在不是弄清这些的时候,拖沓不决才会造成大问题,所以他也不过是转身离去,并将门扉轻轻闭合,在迈出小院时使出法诀将杂草去除。
殷辞月本来就不会是死缠烂打的类型,这才是走向正确的发展。
另一处待在屋内的殷辞月用那双失去神采的眼睛看了含霜一眼,冷声道:“多嘴。”
这会是他最后一次放手。
靠卖弄可怜换来的关心注定不会长久,心悦的人,他的阿宴——就算强行挽留会遭到厌恶。
关于先天道体……
从星舫楼离开宴落帆打算重新找到竹御尊者,该将学习假死之术提上日程了,他连要死掉的地方都已经挑选完成,反正已经筑基期,强行接个外派任务然后在外面找好消失的地方。
不过在路上时被转籍殿的师兄给拦下了,“小师妹,有好多你的信件堆积在这里。”
宴落帆先道了歉,然后将那沓信件接到手中,粗扫一眼全部都是来自郾城,不用打开都知道里面会是什么内容,肯定又是在催促他和殷辞月划清界限了,回一封也好。
然后他随便拆开了一封,和他想象中倒是差距不小,说的是有可能的话将殷辞月给带回郾城一趟,说不准能找到解决之法,若是就连这样也毫无头绪,就真的该抛弃这颗弃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