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亲近

方香菱平躺在地上,转头看向倒在一边的宴落帆,该说不愧为美人榜第一吗?拥有比鸡蛋清还要光滑软糯的皮肤、根根分明的浅褐色眼睫,以及琉璃珠子般的眼睛中令人心软的惶恐。

还有,好香。

除草药的清香外,还隐着不属于任何花药的甜。

他们方家制香制毒,世间千万种香都能一一分辨,却偏不能将这香味进行划分。

还没等方香菱仔细闻一闻,或是对这软玉在怀的状态发表什么见解,“软玉”已经像是触电一样迅速弹开,把她当成什么不该碰触的脏东西般,“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还没被这样嫌弃过。

宴落帆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有些羞耻,伸手去扶:“你没受伤吧?抱歉,我是无心的。”

这下轮到方香菱无措了,刚才她是不是太凶了?本来就只是下意识反应而已。她站起身又转了口风:“我、我又没说要怪你。”

金舒荣快步过去确定他们落落没受伤,松了一口气,对正常比试也不好诘难,只好闷声嘱咐,“以后注意一点,万一扭伤,就算轻松治好也会疼的。”

宴落帆魂不守舍地点头。

他自己怪自己,干的是什么事?

一个男的被拽到人家怀里去了,不应该懈怠修炼的。

现在更不能告诉殷辞月他是个男的了,扑到重要女性角色怀里这种事绝不允许发生第二次!

想到这里,宴落帆有几分心虚地朝殷辞月所在的方向偷偷瞄了一眼,谁知被抓了个正着,立刻扭过头,十足地欲盖弥彰。

这一系列小动作被一边的金舒荣尽收眼底,她眼睛一眨,叹道:“你瞧殷辞月这是怎么一回事,见你跌了也不过来扶一扶,脚长在地上了?冷血。”

殷辞月没什么好辩驳,本来关心未婚妻是再正常不过,可他好似在同谁较劲,表达关心便输了的想法占了上风。

若这套话放在平时,宴落帆是很乐意顺着说然后借题发挥的,可偏偏他正做错了事,不好指摘什么,含糊其辞:“他和我也就只有那层关系而已,不怎么亲近的。”

金舒荣拿着帕子正硬拽着给宴落帆擦手,闻言捂捂嘴,差点笑出声。

啧,她都快要可怜这小天才了。

可她可不愿帮对手说话,佯装恍悟拍了下手:“哦原来如此。”

方香菱在一旁听着,总觉得那里不太对劲,尤其是她暗恋对象殷辞月的脸色,似乎有点微不可见的委屈懊恼在里头。

可方殷两家很是亲近,她自诩两人一同长大,对殷辞月的心性再了解不过,‘理性决绝,做事不后悔’是他的准则,更何谈因为这小郡主一句话便感到委屈?

最关键的是,就算殷辞月被这小郡主牵动心虚,她也没感到有多嫉妒和愤怒。

奇怪。

“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