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
关勇忽然拔高声调:
“你!直!接!说!”
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怒气充盈的模样,杨亭安怔了怔,随即坦率道:
“是,我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后来我明白了您为什么没能快意恩仇,是为了我!因为你要照顾我,因为我是杨家仅有的一点血脉,所以你只能窝在这里,什么都不告诉我,也什么都不敢去做!”
“既然知道,为何你还要去冒险?”
关勇内心酸涩而沉重。
他见识过太多的血腥和杀戮,却是这些年才逐渐明白,原来人世间最残酷、最欺辱人的或许并不是战场,而是在一些很多人看不见的地方。无权无势的百姓们,在那些有钱有权的人眼里,性命不是性命,尊严更不存在,若能血气翻涌的反抗,或许是快意恩仇——
但更多时候、更多人迫于种种,选择了打落牙齿活血吞!
麻利将又白又香的米饭都盛出来,杨亭安头也不回:
“他年纪大了,在大冬天摔死不奇怪,和我无关!”
明明还是一样的声调,只是,他口气淡漠,淡漠到让关勇心惊。
他总觉得,自从听过往事,杨亭安就变了,究竟哪里变了,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像世界上不少父子之间明明相互深爱对方却总会关系僵硬,这一天后,关勇和杨亭安的关系也陷入有史以来的尴尬——
还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也没什么变化,但感觉不对了。
这种情形具体体现在……
从前杨亭安不管什么事总会叽叽喳喳跟他说,现在,他更多时候什么都不说。
偶尔,关勇也会问。
他要么简单交代一两句,要么直接报以沉默。
刘员外身死最终还是县衙介入调查,那段时间,关勇天天跑县城,想尽一切办法打听最新消息,也暗暗准备着万一查到杨亭安头上,他不管怎么说都要背下。两个多月后,县衙调查结束,确定刘员外死于意外。至于闹鬼一说,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关勇心里松了口气。
以为事情总算结束时,他又听到一些传闻——
刘肖氏娘家的侄子跑上来门来想要继承刘家的全部财产,和刘家这边的侄子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大打出手。他们彼此都认为自己可以继承刘家的财产,刘肖氏娘家的侄子甚至逼仅剩一人的刘肖氏和刘家断绝关系……
而刘家这边的子侄则威胁刘肖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