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关勇咽下恶气。
只是没想到,还没把戴着伪善面具的“活菩萨”熬死,亭安却……
这么多年过去了,咋县城还有人叨咕多年前的旧事呢?
还没来得及说跟多,关勇就听到少年阴沉地说:
“是吗,那我娘究竟是怎样的人?还有我爹!小时候师傅你一直告诉我,说娘找爹去了,他们会一起回来,其实后来慢慢的我就不信了!村子里不少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但我从来没问过师傅,因为我……”
“因为你也想着……”
伸手揽住少年的肩,关勇既心疼又了然:
“有一个期望,总比什么都没有好,是这样吗?”
“是。”
攥紧手里被叠得整整齐齐的麻袋,杨亭安低下头,“要是今天没听到那些闲话,我会一直这么自欺欺人下去。现在听到那些,师傅,我再不能说服自己了。你不是经常说我已是大小伙子吗,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愿意不告诉我?”
怕你冲动啊,小伙子!
身体的不适和突如其来的事,让关勇脑子里乱糟糟的。
大概是这样,所以,他做出了一个让自己后面十分后悔的决定。
他端详少年阴郁的脸,认真问:
“真想听?”
“嗯!”
“那你能保证听完之后,不背着师傅做任何决定吗?”
“保证!”
“好,咱们一边走一边说。其实,在师傅眼里,你爹你娘,都称得上英雄……”
作为一个连亲都没成过的男人,关勇这些年照顾孩子的宗旨就是尽量强健其体魄、愉快其精神,从不拘他什么,偶尔还会护点短,因此养成杨亭安活泼又跳脱的个性,如今早是村子里孩子帮的头儿。
大概正因为这样,让他也养出几分无法无天的性子——
在道出往事一个多月后的寒冬里,和继彬爹一道去县城添置年货的关勇听到一个消息:
刘员外摔死了!
关勇和继彬爹不约而同看向对方,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一种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