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人赶到时,黑衣人所剩无几。”
两人间不过十来步的距离,却犹如一道鸿沟亘在中间,季怀谷黯然卷唇:
“平心而论,没相助什么。今日过来,是因惦记你的身体。可能你还没来得及跟七弦他们说话,你睡了已有四日,他们请的大夫差不出什么原因,所以……”
不用多想也猜到黑衣人中必有云家派的人,林樱轻叹:
“我现在感觉挺好,多谢。若院长没别的事,请回吧!”
“我……”
尴尬、遗憾、后悔、落寞……
各种情绪在胸膛里搅拌混合,季怀谷深深望过去满头青丝随意披散的人,颜色浅淡的两片薄唇张了又张,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一句:
“事情……都结束了!你好好养身体,好好监督七弦念书,其它的,都别多想!”
“谢……”
“除开道谢,你我之间,再无别话,是吗?”
季怀谷脱口而出,眼看立在廊下的女人脸色有变清冷,一时冲动的他垂下溢满幽情的双眼,“永远不用跟我道谢!而且,那晚凶险,我至少有三分责任。好在一切都结束了,你好生休息吧,我先告辞。”
青色衣袂消失在木色门框边缘。
伸手搀扶住廊柱,林樱同样覆下眼睫,唇畔旋出无奈和酸涩:
他所谓的结束,是指林家被灭和几方黑衣人试图弄死自己的事吧?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那晚捏碎几人脖颈的模糊画面,她看向自己白皙细长的手,忍住太阳穴处割裂般的痛回房:
那些事,或许和他说的一样结束了。但有些事,可能才刚刚开始!
同......
一时间,回岳山的马车里。
眼前不断盘旋着方才一幕的疏离,身形笔直的季怀谷心如针扎。
少顷,用力压下心间不适,他看向做大夫打扮的季西:
“方才你看到了她,能看出什么吗?”
“属下无能,单凭肉眼,无法断定究竟是何原因导致她的晕厥和昏睡。”
季西沉稳摇头,想起来之前季东跟自己说的话,他小心觎向季怀谷脸色,委婉说,“主子,那晚大雨滂沱,您或许没留心,季东却发现了一些……难以解释的异常情况。”
“除开云氏肖氏和长孙氏,还有谁?”
“属下指的……不是这个。”
“那指什么?”季怀谷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