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鸣泰看了雍炽一眼:“……阿宥没和你提起过?”
雍炽摇摇头。
“臣当时目空一切,觉得哪有什么门当户对,只有两情相悦。”深夜虫鸣阵阵,齐鸣泰的声音透出一丝迷惘:“可如今臣却觉得,若不是臣当日非要逆天意行事,也不至于坎坷至此。”
他也曾有过十几岁时炽热的爱恋。
谁又能想到,昔日不顾世俗目光,执意迎娶挚爱的少年,竟然会成为今日孩子们口中迂腐的长辈。
雍炽明白了齐鸣泰讲述往事的原因,略一思索试探道:“所以伯父也不是反对,只是担忧我们之后的情形?”
齐鸣泰摇头:“阿宥和我还是不同,你们都是男子,若没有子嗣,江山何以为继,齐家香火也……”
雍炽淡笑,眉宇间有几分漫不经心:“身后之事多思无益,千秋百年后,谁主江山又岂是朕能左右的?立宗室的旁支为太子即可。”
身后之事雍炽不愿深想,他想要掌控的,唯有此生此世。
齐鸣泰:“……”
若是别的君王这般说,齐鸣泰定然不会相信,但雍炽不按常理出牌,想法也常常让人称奇,他知晓雍炽既然这么说,定然也会这般做……
“至于阿宥……”雍炽计上心来,直接转嫁压力:“伯父您也该催催你大儿子。”
在本朝,兄弟之间过继是常事。
忽然成为工具人的齐贞言:“???”
齐鸣泰犹豫道:“听说太后对选拔秀女一事甚为用心,甚至已内定崔家女为后……陛下若执意不放阿宥,岂不是让他左右为难?”
“朕这几日正和阿宥商议此事。”雍炽面色逐渐凝重:“您没想过那人为何要给您写信?阿宥行事谨慎,向来不愿让外人知晓此事,可为何一日之内,朝野上下都知晓此事?”